都撒一地。”随即她就要往地下倒。
姜随云连忙扶了把。
保镖见状立马要上前,但被中年男人拦住了,男人身体跟干柴似的,瘦得吓人,杵着根拐杖。
“你们撞了人还想干嘛?不把那些东西捡上来,别想走。”他一边咳一边道,明显中气不足,病入膏肓。姜随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整懵了,但是立马意思到这两人是想帮她。只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承泽哥?
姜随云一时间脑子里思绪万千。
“你们去捡吧,用不了多久。”
这边动静大了,旁边也已经不少人看了过来。两个保镖看着姜随云被人拉着,也走不了,对视一眼,又看了看眼前仿佛只要他们敢拒绝就能直接咳死在这里的中年男人,终究是畏惧了,提着篮子沿着楼梯开始捡。
其实如果散落的水果是苹果梨还好,但偏偏是蓝莓。保镖不是南县人,也不知道这边的扫墓习俗。虽然心里嘀咕,但也只能命苦地去捡。
周秀娟见那两个保镖越走越远,拍了拍姜随云的手,眼眶有点泛红。她有些心疼的扫过姜随云苍白的脸和浅淡的唇色,同时还有些难为情,她一辈子的没做过什么背良心的事,上次给承泽打电话实在是不得已,只是现在不需要了。
“周姨,你这是?”
周秀娟不敢耽搁,推着姜随云往另一个方向去:“快走,墓园东边栏杆有个缺口,别被他们发现了。”
“您怎么知道?”
最近不清不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姜随云虽然知道这次机会宝贵,往前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周秀娟眼神有些躲闪,她嗫嚅着说出实情:“……之前承泽送你的那条项链,其实是当时有人给了阿姨一笔钱,周姨让他给你的,小姜,周姨跟你说声对不起。”
“也怪你周叔这病……
听着这话,姜随云先前想不明白的地方,一瞬间就清晰了,难怪贺凛川对船上的一切知道的那么清楚,难怪她一回来,贺凛川就立马找上门了……她脸色瞬间更白了,伸手摘下脖子上的项链,指尖收紧。这种被熟悉的人背叛的感觉实在算不得好受。她本来该是生气的。
但她看着周姨沧桑的面颊,小心翼翼的眼神,还有周叔消瘦得像干柴一样的身体,她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退了几步:“…谢谢周姨。”
然后,朝周秀娟指的方向去。
风猎猎地从耳边呼啸,嗓子又干又疼。
她腿上的伤还没有好全,走路还好,跑起来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姜随云咽了咽口水。
一口气跑到墓园的东边,果不其然,有个栏杆缺口。也许是风太大,腿太疼,又或者是今天日子实在是太特殊了。她总是忍不住想起妈妈还在的时候。
姜随云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落下。
但是她也不敢停。
出去之后她找了个开动的小货车,把项链扔了上去。然后朝另一个方向去。
但是她身上没钱,又没手机。
光靠腿肯定是走不了多远的,但好在,墓园和景区本身是一条道上的,她几乎没有犹豫地坐上了景区的免费观光车。绕一圈,坐回市里。
周秀娟搀着丈夫往下走。
眼眶越来越红。
直到最后,眼泪憋不住落了下来。
周叔咳着,咳出血来,悄悄把手帕往自己手里拢了拢。他声音嘶哑,勉强笑着:“别哭,你哭我也难受,生老病死,人都是要经历的。”
“今天还约了大师来,等下就要到了。”
“咱们选个风水旺的。”
天色逐渐晚了,巷子口老槐树下的人群散去。姜随云贴着墙根快步走着,心脏几乎都要跳出来。腿上的伤越来越疼了,甚至带着点撕裂的痛感,她感觉自己额头有点烫,但她不确定是又发烧了,还是太紧张。
再拐两个弯就到家了。
其它她都可以不要,但先前她整理的笔记本必须要拿出来。姜随云很肯定那项链里面有定位。
她猜那些保镖会跟着定位去找人,这边说不定会没人,她家院子后面有个小门,是从前养狗的时候,专门请木工师傅留的一个小门,后面虽然用木栅栏挡住了,但那个门没拆,走这边进去比较安全。突然,前面巷子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姜随云猛地刹住车,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几名保镖的黑衣几乎融入夜色。
其中一人正背对着她打电话,声音隐约传来:“对,还没找到姜小……姜随云屏住呼吸,朝后撤,生怕一不小心向电视剧里演的,踩到什么东西发出声响。
旁边就是垃圾桶,她小心翼翼避开身后的树枝还有易拉罐。一点点拐进身后巷子。
还差几步时,她松了口气。
正打算一鼓作气,一只大胖橘猫从墙头窜了出来,两人隔着几米的距离对望。
这片老街区大家都养了不少猫。
姜随云从前读书的时候,上下学包里都备着猫粮,很多猫都认识她。之前回来还跟着她喵喵叫,姜随云连忙装作没看见它。但是胖橘猫已经冲上来了,她怕它乱叫,慌忙伸手摸摸,以示安抚。结果胖橘被摸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