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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1 / 4)

第16章第16章

白山镜骤然间像被火舌舔了一下,仓促收回了眼。他垂眸盯着地面。

今天睡醒了没有洗头发,头发现在可能乱糟糟的。一直都在失眠没有睡好,脸色应该也很糟糕。还有衣服,出门前为了保暖随意穿了件白色外套,毛茸茸的会显得看起来稚气。

乱七八糟的无聊念头顷刻间转了一个又一个,最后白山镜恍惚的记起来,好像每一次在琴酒面前,他都是一副不完美的狼狈状态。白山镜紧紧抿唇,柔软唇畔内侧软肉被犬齿不知痛的撕磨,淡淡铁腥味在口腔里泛开。

明明做过很多努力了,他不甘心的想。

这些年白山镜预想了无数次他们之间的重逢。为此他换了车,买了漂亮衣服昂贵首饰,对着《vogue》或者时尚芭莎杂志学习穿搭。

即使他对这些所谓的成年人应该有的品味并不感兴趣。这些所谓的成功与体面他根本不需要。

可白山镜还是装着很感兴趣的样子,哄着自己去研究学习。只是为了再见面时,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像大部分人认可里的成功成年人。他希望再见面的时候,自己至少看起来过的很好,成熟鲜亮,或者至少让他在这人面前保有一份风轻云淡的体面。

现在看来.…还是失败了。

就像一个圈,兜兜转转总是会回到原点。

他没有想过调动明美的干部会是琴酒。

他们间的重逢来的措不及防,又微不足道。而白山镜就像是午夜12点魔法消失的辛德瑞拉,落魄又狼狈的被打回原型出现在琴酒面前。

这不就好像…好像这么多年。

他什么都没有成长改变。

他唯独不想让面前的这个人觉得,这些年他在外面过的很不好。想到这些,白山镜握枪的手腕神经蓦地痉挛酸胀抽动一下,颓然脱力垂落下去。

枪管从他被汗濡湿的手心滑落,撞在水泥地面,击起砰的一声,仿佛让人骤然清醒的一声长长钟鸣。

钟声震碎无数梦幻的碎片,白山镜从狭长的望不到头的回忆隧道里脱身逃离。

他淡灰眸子里泅出点笑,素净的脸因为眼角眉梢这点笑显得流光潋滟。白山镜轻点下头,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柔声说道:“好久不见,琴。”琴酒面对这声分外逾越的招呼,脸色平静而淡漠,阴绿眉眼深邃,无波无澜的看不出喜怒。

他的眼神冷冰冰睨来,那种一贯的阴寒黔深的眼神,如同刮过骨头的薄刃,一寸寸打量检阅白山镜这件商品。

最终琴酒沉声:"你不该回来。”

白山镜没有回答,听着他的话,心里只是觉得沉沉的累。心里落雪堆成雪崩,摧枯拉朽的奔涌而来将他掩埋在里面。五年了,他知道,他还是没有原谅他。

其实白山镜也知道,那件事发生过后,琴酒最希望的就是他滚的远远的,滚到海角天涯,最好能无声无息的省心的死在哪个地方。可他还是回来了。

借着那名先生召集他回到身边的机会。

琴酒并不需要他,他是自由的。

自始至终,离不开的人,需要的人,被套上项圈驯化了的人都是白山镜自己。

“是那位先生的安排。“白山镜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克制住情绪,尽量冷静的说道。

话脱口而出,他感觉无端落了下风。

为什么要向这人解释,仿佛在欲盖弥彰的证明,自己不是特意为他回来的一般。

虽然他确实就是。

于是白山镜脸上重新挂起那抹强硬扯出来的笑。笑得优优柔柔,仿佛无论被怎样对待都没有脾气一般绵软。只是希望借此让自己在琴酒面前看起来不至3输的太难看,“而且我也不是你的下属。”说完,白山镜还是没忍住扭头幽幽看了伏特加一眼,“不过看来,你也找到了新下属。”

他不知道琴酒还记不记得了,大概早就忘了。白山镜还小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没有拥有"冰酒"的代号。琴酒在组织里的职位也没有现在这么高,远比现在更加无法接近的独断。他那时没有下属,好像也并不需要,总是一个人独行来独行去。东京的夏夜阵雨过后,闷热水汽发酵在室内郁热潮湿,他们打开所有的窗,听风吹动百叶窗扇吱嘎作响。远方的霓虹灯火隐没在夜的轮廓里像是闪烁的星星。

白山镜突发奇想:“等我学会了你的本事,有了代号成了干部,我就去向上面申请当你的下属。”

琴酒觉得好笑:“你学不来的,小白。”

他笑起来好听,嗓音低哑中蕴着抹磁性,像陈酿的烈酒,分外迷人。白山镜不服,非要认真跟他对呛:“我可以的。我以后会变得对你很有用,然后只当你的下属。”

窗外凉夜如水般蔓延,月光清凌凌的透过窗棂,映在木地板上拖出轻柔的幻影。

白山镜说完侧过脸,偷偷凝视晦明光影下,那人峻厉冷硬的侧脸线条,银白眼睫安静垂下遮住深邃眉眼,淡去几分寻常的戾气。琴酒慢悠悠点了支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轻啧:“有点出息行么?别老想给人当下属。”

白山镜才不管,将这当作同意。小猫小狗一样将软茸茸的脑袋蹭进他没带手套的掌心里,示意他摸一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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