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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2 / 4)

琴酒的体温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偏冷的,指腹间卷挟着沉沉烟草气,夏天的时候,碾磨碰到哪里都很舒服。

摸舒服了,白山镜就开心的眯起眼,“说好了哦,你的第一个下属的位置会是留给我的。”

琴酒不出声,指尖漫不经心的碾了两下他后颈温热的肌肤,无言的触碰他的脉搏。

他们之间不是没有过温情的时候。

只是都结束了。

像夏夜短暂的梦一样轻盈的结束在他们都不知道的地方。伏特加被白山镜那双哀哀的淡色眼睛看的毛骨悚然,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

这一眼里的情绪太重了,幽婉而怨戾,像只嫉恨的厉鬼,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将他吞吃。

他怪怕的。

琴酒受不了一般低啧一声,“你又发什么疯?”白山镜舌尖用力顶了下侧颊,维系住了脸上故作出来的平静,“我只是在恭喜你。”

他话音顿了顿,极慢的眨了下眼,忽然提起了个无关的话题,“后来,我认为你当年说得对。”

“你在说什么?"琴酒眉峰拧紧,眼神不耐,显然对他没逻辑东一头西一头的话已经失去耐心不想奉陪下去。

白山镜一个字一个字咬的清晰,“只是错觉而已。”他不敢再去看那双魂牵梦绕在梦里见了太多次的深邃眼睛,于是微微别过了脸,听见心里那头死了很多年的鹿又在哀哀的鸣。明明已经死去很多年了,明明已经不该痛了。可白山镜不懂,为什么还是会这么难过。

他已经五年没有见到琴酒了,比曾经他们每一次分离的时间都要久的多。无法挽回的渐行渐远并非干净利落的一刀两断不再联系。那样倒好,至少双方都会永远保持着记忆里最初的清爽模样。于是过去那段记忆就永远只会属于他们,回忆里闪亮的过去像长夏一般不朽。一段关系的变质,往往是冰箱里过了保质期的食物,在不被注意的时间里,缓慢而悄无声息的腐烂的面目全非。

腐烂的味道侵蚀覆盖了最初的香气,现状蚕蚀了曾经,于是连往日亲昵的记忆也开始慢慢变得犹如幻想般虚假,不再可信。两个人隔着电话隔着短信隔着组织里悠悠众人的口,各自扮演好人前的角色,心照不宣的在外人面前伪装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当然组织里总会有些聪明人譬如贝尔摩德当然能察觉出他们之间发生了不对劲的地方。

但只要双方不开口承认,猜测就永远只是浮于表面的猜测。天色暗沉下来,夜彻底降临。

港口冬夜的海风凛冽,刀片般呼啸卷入,剐蹭脸颊。白山镜觉得有些冷了,今年东京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他揪着外套领子缩了下脖子挡风,领口滚着的一圈白绒毛反衬得脸色愈加苍白,像是雪地里小动物的皮毛。

昏晦暗淡暮色里,唯有白山镜的眼睛出奇的亮,如同清薄雪光倒映着暮色,又像是躲在黑暗里弓背瞪人的猫,琉璃眼珠玻璃般透亮。琴酒心中无端升上抹憎恶,面上冷郁厉色更重了,垂落在身侧的手无意识的重重捻了两下指尖。

只是不经意的抬眸觑见对上那双眼,隔着厚重皮革手套,指腹间就又泛起了那种挥之不去的黏黏糊糊的触感。

几年前的事清晰的如同昨夜。

黏黏糊糊的夏夜,黏黏糊糊的风,纠缠在他身下少年的温热肌肤也是黏黏糊糊的。

白山镜出了很多汗,却像是柔软的水蛇般口口缠绕在他身上,不肯下来。一遍又一遍缠绕着他,不知疲倦。

琴酒停顿下来,撩开黏在脸庞的发丝,摸了摸他的脸,白山镜柔软身躯因为他的触碰羽毛般剧烈抖动了一下。

指腹下触碰到的却是一片湿润,湿漉漉的冰冷。像是血,却没有铁锈味。

是眼泪。

琴酒低眸看去。

他的视力一贯很好,可以清晰目测到1000码外的狙杀目标。即使是深夜被黑暗所覆没的房间里,也能清晰看到白山镜清透脸上湿润的水渍。

他摸过很多血,却是第一次摸到眼泪。

白山镜一直没有出声,却一个人在黑暗里紧紧咬着唇无声的哭的泪流满面。那双小狐狸一样明丽浅淡的灰眼睛,现在一点也不漂亮了,湿漉漉的,支离破碎。

透明清澄的大滴水珠顺着泛红眼尾无声滑落。他看起来伤心极了。

琴酒慢慢俯下身,将白山镜按压在双臂间。掌根覆上他的手,慢慢的十指相扣。

白山镜不安的抖动了一下,却没有抵抗,顺从的任凭高大身躯上空投落的影子将自己沉沉笼罩吞噬。

唇舌落在眼尾的痣上,如同野兽进食前难得的怜惜与安抚。舌尖探出,重重舔舐眼角的泪液,冰冷而粗暴的吮走吞入口中。是咸的,也比血更凉。

琴酒指尖扳住他的下颌,抬起,对视上去,直盯着那双充盈水色的淡淡眼睛。

为什么要哭。

为什么总是在哭。

从很久以前开始,只是看着白山镜的眼睛,他就知道他总是在哭。谁惹你不开心了?

谁让你难过了?

如果这么难过的话,说出来他可以帮他杀了那个人。可白山镜不会说的。

从很久以前,他对他就什么都不再说了。

琴酒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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