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官当即杀了术师灭口。”
“他做出了决定。”
“治安官会定期招募一批雇佣兵下去,让胎床吞噬,变成污染物,从而加速胎床的自然消亡。即便有人侥幸活了下来,在逃离矿井后,也会被他处理。”“治安官似乎认为,只要能让胎床死亡,死再多人都无所谓。”“可治安官要怎么保证,派下去的人一定会接触到胎床…“罗莎莉亚陷入沉思。
一下子接收到太多消息,除了“治安官死不足惜”这个念头更加根深蒂固外,罗莎莉亚快速分析着各种情况。
她很聪明,一下想出了符合治安官作风的办法。“治安官的人会假装成并肩作战的战友,等剿灭队伍到胎床位置……”夜莺点头,惨然道:“然后只需要轻轻一推。”…那也不会全军覆没。”
罗莎莉亚说,“治安官的人能使坏几次?如果只孵化出一个污染物,卡顿足以轻松解决。”
“他会面临巨大的心理压力,或许还会责怪自己没能保护好他们,可该动手的时候,他绝不会迟疑。”
夜莺:“我之前也这样以为。可在来这儿赴约前,我在书房找到了一些研究记录,治安官从国教团那儿调来的。”
罗莎莉亚的耐心在一点点被磨光,她知道夜莺的性格,说话讲究条理逻辑,这项优秀的品质显然不适用于陈述危情。矿井的事其实和罗莎莉亚没多大关系,冷酷地说,即使夜莺说的是对的,那也只是又一批剿灭队伍惨死。
这种事已经发生太多次,所有情绪到最后都只会杂糅成麻木。可涉及胎床……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污染像是天灾,天灾从不参与人类的争斗,它平等地凌虐每一条生命。夜莺说:“实际上,大多数胎床在捕获到猎物后并不会马上孵化,它会保留茧。卡利耶神父那次是例外,他控制不让其他生物靠近,拖延得太久,胎床才只侵害了修女一人。”
“茧彼此共连,在吞噬多个生物之后,胎床会共享吞噬生物的感官。一个人的恐惧哺育另一人的恐惧,一个人的绝望催化另一人的绝望,直到所有人的恐惧和绝望达到顶峰……由此催生出最恐怖的污染物。”“已经有多少剿灭队伍命丧矿井了,可你听过孕蛛之外的传闻吗?"夜莺问。罗莎莉亚脸色极差,声音从牙缝里蹦出来:……没有。”夜莺轻轻点头:“它们还在等,不过也等不了多久了。”她突然笑起来,笑容明媚得不像话,容光璀璨,让人联想到春天树梢上盛开的鲜花。
“你要杀了治安官,对不对?那就再也不会有新的茧诞生,就算这次不孵化,时间一久,它还是会吐出污染物。”
夜莺说,“时隔一年,弗罗特森将迎来第二次天灾,而你那时候已经带着所有武器离开了,驻守骑士抵达之前,这儿会变成地狱。”罗莎莉亚难以置信看着她:“你疯了”
夜莺偏着头,悄声说:“我为什么要离开地狱呢?你瞧,我早就变成地狱的一部分了。你恨治安官,决定杀了他。我恨这个地方,但我做不了什么,它自己会走向毁灭。”
罗莎莉亚凝视她许久,试图在笑颜中找出几丝疯狂的影子。可夜莺的笑容始终热切,不掺杂任何阴霾。她们太久没见面,罗莎莉亚以为她会始终是当初那个号哭着离开故乡,在夫人尸体前默默垂泪的女孩,可殊不知一切早就变了。胎床孕育污染物,弗罗特森孕育了现在的夜莺。“不用担心,罗莎。“夜莺说,“你还有时间做你想做的事,不过或许得快点。”
“谁也不知道矿井下的状况,你只能祈祷,矿井下被胎床吞噬的是一位不知绝望也不知痛苦的怪胎,这样才能多拖些时间。”夜莺说了个自己都不觉得好笑的笑话,微微低下头,红棕色细发垂在脸侧。她垂着头,越过罗莎莉亚身侧,打开门锁。在离开军火库前,夜莺轻轻呢喃:
“哪儿有这样的人呀,我们都想成为那样的人,可又有谁能做得到呢?'大大大
华蔻正处于暴怒状态。
厚密的菌丝包裹着全身,菌丝尖端的红刺试图钻进每一寸毛孔、肌理、骨缝。
她的意识落入某个黏稠的深处。
浑身像是被浸泡在某种温热的浆液中,骨头是蜡,肌肉是冰,身体的边界被逐渐溶解。
脊椎、手臂,双腿…这些失而复得的感知,如今正一寸寸被剥离。她知道自己的神经在被接管,知道突起物冲裂了肋骨,知道自己的心脏现在像个被摘出来的囊泡,被挂在某个潮湿、异化的结构里跳动。胎床的意识在入侵她的领地,而她始终无法动弹。面板在黑暗中浮现,华蔻的血条在以恐怖的速度上涨,但污染值飙升,由原先的【污染等级:三级污染(1804/20000)】变成了【污染等级:四级污染(32187/00))。
她没有看错,污染值已经突破了两万的临界值,迈入最终阶段,并且,随着她的变异,污染值还在持续提升。
3220....
3452..
42145.....
当变异结束,她应该会变成一个威胁性极大的污染物,倘若只是如此,那华蔻也不是不能忍。
只是丑陋点,看着不像人,实际也不是人而已,血条厚成这样,真要说还算她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