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上，裴青衍似乎咬到了嘴唇，声音很是痛苦，贴着她的身子向后晃了晃，但是紧接着又抱紧了她，挨在她右耳上的呼吸声都带着些痛苦。
“裴青衍，你说的话我再不会信了！"，谢杳视线空洞地盯着马车的一角，用力推开面前的人，不成想这次却轻松地推开了。裴青衍一侧的脸颊微微泛红，嘴角上带着一丝血迹，挡住了唇上一个不易察觉的伤囗。
“我和绾绾哪都不去，用不着你来管我！”裴青衍向后扭了扭头，连同铁甲一起远离了她些许，沉沉地叹了口气：“昭昭，这件事没得商量。”
指腹碾过嘴唇，擦去了嘴角攒成地一滴血，在唇角上留下一点不清晰的红：“昭昭，孤从来没有逼过你，这件事你必须听孤的。”，语气放轻了很多，带着些诱哄的意味。
谢查摇着头，眼眶内积蓄的泪水似是都要被晃出去，看着面前渐渐模糊的人影：“裴青衍，我不信你…”
裴青衍却忽然垂下头，笔挺的睫毛落下，昏暗的马车内本就看不清他的脸，现下更为模糊。
叹了口气，呢喃出声：“昭昭，别闹了。”谢查听见了这句话却突然像是发起疯了一半，推操着裴青衍，哪怕这些动嘴对他而言没有半点作用。
“裴青衍，我到底闹了什么？”，眶中的泪水猛地夺眶而出，身子都在颤抖：“你同我说清楚…”
拳头不管不顾地落在他胸前，头上，脸上……“裴青……衍！”，谢查的拳头一下一下的砸落在裴青衍的铁甲上，胡乱地挥着，又被裴青衍慌乱地抓在手里。
停了手才发现手上传来的阵阵痛楚。
“昭昭…”，裴青衍的声音很是隐忍。
啪一一
谢查手上的镯子突然发出一声脆响，随后迸裂开来，四散着掉落下去，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
裴青衍双手很是珍视地拉过她的身子，谢香紧闭着眼睛，没有看他，但自己的唇角却忽然挨上了一个滚烫且柔软的东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味。那人滚烫的双手在她的背上游走着，谢杳脸上一片潮湿，被迫仰起头，挨着他脸颊的潮热，似乎有一滴滚烫的东西落入她的唇角，混合着些微的咸和他的唇舌一同滑进了她的口中，冲淡了她口中淡淡的血腥味。两人的身子紧挨在一起，他身上微凉的甲胄沾染上了她的体温，镯子的碎屑格在她胸前，在他的铁甲上发出刺耳的"咯吱咯吱"声。伴着几声含糊的昭昭，和声音一起送进了谢查的耳中。她的唇齿猛地闭合，口中才消散的血腥味又猛地散开，甚至更甚……他们身子间的碎屑掉落在地上，发出了细碎的“叮当"声。裴青衍吃痛地放开她，双眸中满是情欲，眸中带着隐隐的笑意，抬起手，宽大的指节蹭在了她的唇上，剐蹭掉了一点腥臭的血红。谢香猛地偏头，声音沉闷：“我要绾绾……”裴青衍垂首，默默收回了他的手，随后抬到唇边，指尖擦过唇角，似是要擦去唇边的血迹，但是指尖却很是不经意地戳进了他的的口中。谢查看着他，声音还带着些含糊的哭腔：“我答应你回京，但是我要绾绾…从他口中拔出的指尖上，血迹已经消失了，随着他擦过唇角的动作，又再次变得鲜红。
轻笑声从他的唇角溢出来：“好。”
谢香猛地抬头，没想到他能答应。
马车外骤然响起了敲门声，是蒋晁：“殿下，好了。”裴青衍放开了谢查的手，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很是不舍，“昭昭，绾绾稍后就过来，你等着绾绾，孤先走了。”
谢查看着裴青衍下了马车，马车门打开的瞬间，外面围着不少穿戴整齐的官兵，对着裴青衍俯首。
面前的门又迅速的关上了。
谢杏扒着窗子，企图寻找逃离的路径，她假意归顺，果然骗过了他。窗子都是钉死的，除了马车门，没有一条出路，但是…门外都是裴青衍的人。
谢查的手还停在窗子上，门却突然被拉开了。陈让走了进来，随后马车门又再次关上。
绾绾不在。
“绾绾呢？"，谢杳声音颤抖。
“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