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树木或其他植被。
只能说好在天空阴沉,否则这种环境,肯定要被光秃秃的山头反射的阳光弄得晃瞎眼。
“北漠不应该是一片荒漠吗,这些小山只是砂砾,还是原本有其他东西?”屠留有些好奇。
百里家在她的印象中,就是那种能在沙子地下打洞建造行宫的形象,没想到居然玩什么满城飘鬼。
这是正经世家吗?
“北漠的矿脉就藏在这些突起的脊背之下。“蔺红叶小心翼翼地去揉自己眼角的风沙,怕屠留不满意,先停了手上动作,回答完才继续。…该死的,怎么这么痛。
蔺红叶觉得自己眼角都要撕裂了,偏偏前方火光越来越盛,他着急想要看清情况。
越急,就越处理不好。
沙子在他眼中胡乱被撵来撵去,一时之间甚至比周围虎视眈眈的秽香还要让他心烦。
不过,蔺红叶能暂时不管秽香,也只是因为他在屠留怀里。现在这个麻烦,她一样能随手解决一一
“手放下。"屠留压低声音,警告他,“如果不想变成瞎子的话。”她在他的眼尾皮肤上轻轻一点,好像羽毛拂过湖面。蔺红叶一直不敢睁眼,他感受到灼烧的痛苦淡去,但火在另一团地方燃烧起来。
屠留用她的香魂将东西挑出来扔出去,整个过程只是一弹指。等到她已经落地看戏的时候,身旁的人还是紧紧阖着眼皱着眉,屠留才又点了一下他的眼尾。
然后她就理所当然地观赏着蔺红叶慌张地掀起眼皮,用更慌张的姿态强行把自己的视线移开去。
假装没在看她。
屠留对此不置一词,她的视点落在了热闹的长街上。这是一条由火焰串成的线,自南向北,绵延数里。奇怪的是,虽然屠留赶来时明确感应到了活人的气息,可眼前这批火把的持有者,都是显而易见的秽香。
难道是她出现幻觉了?
还是说,身边带着活人,干扰了她的判断。屠留凝神盯着这条火线的内部,试图找出些与众不同的执炬者。这些秽香的排列看起来遵循着某种规律,每三个单手举着火把的秽香之后,便会跟着一个双手举过头顶,手中高高捧着一个花环样式物件的秽香。再后面呢,是一个木质的框子,被驮着走一一“它们不怕那木框子的木头着火吗?“蔺红叶顺着她的目光一同往下看,很是不解。
或许,是火把容易燃尽,因此特地自带的燃料?“木框里有活人。“屠留终于找到症结所在,简短地回了蔺红叶一句。“只有那么一点儿大,怎么装得下。“蔺红叶整个人趴在她耳边,用气声说悄悄话。
屠留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反而是自己的魂体领域中一片起哄声,总觉得她们是太久没参与正经活计了,才如此清闲地看戏。“不安静,我把你们放出来跟它们硬碰硬如何?”屠留再次发出警告。
蔺红叶一开始还以为她是在点自己,连忙缩了缩脑袋乖乖拉开距离。但是后半句的“你们",他一听就是魂体领域里的那些秽香。柿子又不是在说他。
蔺红叶悄悄挺直了腰板,重新一点一点挪回去,身子一侧靠着屠留。“砍断手脚,不就刚好能塞进去了。“屠留隔得远,伸出两根手指,眯起眼睛,在那来来往往的木框子前比划了一下。一上一下,刚好可以切割成人的体型……
蔺红叶觉得背后发凉,刚想反驳什么,就被一阵不太和谐的恋案窣窣声打断了。
他识趣地闭口不言,同时迅速扭头去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蔺红叶差点吓得直接跳起来!一个正好是屠留所比划的、身量只有正常人一半的身躯,在她们两人身后数米的地方立着,身形摇摇欲坠。
“这一-"蔺红叶的声音没有能发出来,是屠留捂住了他的唇。“我知道,别怕。”
要是离得这么近,还感知不到身后有个凡人,她这出窍境界可不就白瞎了嘛。
方才屠留所想的“活人影响判断”,指的不是蔺红叶,而是身后这一位。盘蛇刺自屠留臂上剥离,飞入暗夜之中。
而后悄无声息地将人拖行至身前,不过刹那之间。“灵芝?”
待到看清此人的脸,蔺红叶脱口而出惊道。怪不得那么矮小,原来还是个孩子。
还好,比他想象的要好一些……
“云鹤送你过来的?"屠留倒是没有什么心有余悸的感受,直接问她来意。“廉婆婆……廉婆婆不见了!”
灵芝像是已经筋疲力竭的小信鸽,只会重复这一句话,小小的脸上充满了对黑夜的恐惧,以及相当的担忧。
屠留拍了拍身旁两人,安抚这一大一小,而后向黑暗中投以了然的目光。“我会去找,不用躲了。”
话音落下不一会儿,卫溪便挠着头从阴影中走了出来。鹤婆婆说得对,屠留对她们这种小伎俩,一眼就看穿了。屠留心知肚明,灵芝是小孩,绝无可能独自穿越黑暗。肯定有人护送,不过如此紧急,可见云鹤那边的急迫程度。倒是卫溪,次次都跑得这么快,难为她还只是个有些拳脚功夫的凡人。要论天资,也许卫溪在腿脚这一途上,确实是万里挑一的天才。“你们最后一次看见她是什么时候?"屠留看向卫溪。“飞舟上有人发病,廉婆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