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应该涉足向哨的世界,无法适应那样的生活,也永远不可能理解我们。”“现在,有人得为你的一时兴起买单了。言尽于此。”说罢转身离开。
洛维茫然而徒劳地张了张嘴,最后苦笑着作罢。风评被害,洛维只觉得极其冤枉,现在唯一支撑他的念头是等哨兵上钩后把这一切连本带回讨回来。
至少下一次,他在被扣上“滥情而毫无担当"的帽子时,一定要底气十足地表示:这一切都是哨兵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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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殷甯除了去外勤部进行日常训练外,还会跟着小队一起去执行上门调查任务,以此锻炼潜入任务的反应能力。当然,她和洛维在上门调查时都得经过一番乔装打扮,否则俩人的长相特征太过明显。
所谓的“调查对象”,大多是一些变异者的亲属好友,而询问内容无外乎那一套流程,旨在明确变异者出现异常的具体时间段、变异地点,并试图寻找变异的确切原因。
外勤部的越野车在殷甯家那栋筒子楼前停下,路文远和穆菁宜冲他们俩人点了点头,朝着"包租婆"家走去,而殷甯他们则走上台阶往彪哥家里去。这次的变异者不久前在集市上被当场处决,是这栋楼的住户,因此上门询问的调查对象也都是殷甯的邻居。四人兵分二路,很快便已各就各位。“这大叔上次在楼道里见到我,朝我吹口哨。"洛维边爬楼梯边皱眉看着那张信息表。
“他朝谁都那样。"殷甯说,“还有,他才26岁,比你大不了多少。”洛维把信息表塞回包里感叹:“长那么着急啊。”正说话间俩人已经来到彪哥门口,殷甯敲开门出示了自己的伪造证件,彪哥如临大敌地堵在门口不让俩人进去。
“白塔的败类。“混混朝门外淬了口唾沫,“俩百年前我们自愿签署了协议,把资源向你们这些渣滓倾斜。我们指着你们来救我们,到头来等来的是被像垃圾一样丢在流浪区。”
洛维挑了挑眉,一副预料之中的神情。
眼前的混混满心怨怼、粗俗无礼,可太符合他对流浪区住民的刻板印象了。“你道上的朋友10天前在集市上因为异变被处决了。“殷甯开门见山地说道。深色的隐形眼镜和质量不怎么好的假发让她很不舒服,此刻整张脸愈发紧绷。泼皮如彪哥,看着眼前这个"白塔人员"板着脸一身杀气,也感到几分恐惧。“滚他个蛋,谁和那玩意是′道上朋友′称兄道弟?死之前刚打过一架的赤佬罢了,死了拉倒。"彪哥骂着就要关门。
殷甯眼疾手快一只手扳住屋门挤过去,彪哥愣是难以撼动她分毫。一旁洛维慢慢悠悠道:“我们查过你的资料,你小时候穷困潦倒,是那人把你领上道混的。现在那人死了,十几年的情谊比不来无头无主的冤债,原来这就是你这些年混出的名堂。”
彪哥一撸袖子露出半边胳膊乌泱泱的纹身,目眦尽裂。“如果你提供足够多的信息,我们或许能弄清他异变的真正原因。“洛维飞快地又补上一句。
彪哥膀子上舞动的纹身停住了。
然后他像是泄了气,让开一条道。
殷甯没想到向导短短俩句话就搞定了这个混混,略带讶异地朝他看了眼;后者回以她一个极有信心的微笑。
“你最后一次见到那位朋友,是在什么时候?"乱七八糟的客厅里,殷甯勉强找了个空地落脚问道。
“他死前一天。”彪哥回忆道,“当时他说了自己第二天要去集市,谁成想过这一去就肉包子打狗了。”
“他变异前有出现什么异常吗?比如胡言乱语、幻觉幻听、注意力无法集中等精神类症状?"殷甯继续问。
“没有。”
“没有?”
“没有。”彪哥笃定无比,“要真不想说,我早把你们俩个渣滓关在门外,犯不着编这一出。”
殷甯和洛维俩人对视一眼,脸上愈加惊骇。“他变异前的一周有出过栖息地吗?"殷甯问。尽管迄今为止异变的具体原因和机制还未揭晓,但是根据现有经验来看,离开栖息地会增加变异风险;距离深渊更近,变异可能性也越高。“没有。"彪哥否认,“他一直在栖息地里。那段时间我们每晚还去黑市的歌舞酒吧喝酒玩乐。”
一个混混天天混迹那样的场所并不奇怪,但前俩日关于【无面人】下落以及教团隐藏据点的消息让向哨俩人不由警觉。“你先前提到你们最后一次见面大吵一架。是因为什么原因大吵的呢?”殷甯继续问。
彪哥一梗脖子:“那狗养的混账说,前几日在街上遇到变异者险些丧命,白塔的杂|碎救了他;说,你们也没那么坏,劝我也别那么极端。我听不过,抄起酒瓶和他打了一架。”
“你们以前也经常这么打吗?”
“打!怎么不打!“彪哥吊儿郎当翘着个二郎腿往半截沙发里倒:“为物资打,为女人打,谁知道是打一场少一场。这混账死之前还给我留俩个熊猫眼,十来天还没消下去;也没等我还回去就干脆利落地死掉了。”说着他指指自己又淤青又红肿着的眼眶。
洛维罕见地语塞。
“这东西自作孽。他为白塔说话,到头来也死在白塔手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变异时还在求爷爷告奶奶指着白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