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的书房,阿雁一路跟着云珠,其实有些不解她说的话。在她看来,她们就该找萧明章大闹一场才是,上一回面对这般的抉择,他已经选择过一回放弃云珠,这一回又是一样的情景,他虽不曾放弃阿稚,但如止模棱两可的回答,是在糊弄谁呢?真以为他说几句一定会救回人的好话,又说自己不会再骗人,就万事大吉了吗?
“阿雁,还有两日的功夫,等他看看吧。”阿雁正是义愤填膺的时候,冷不丁,听到云珠这般的回答。阿雁的斗志瞬间被浇灭了大半,她眨巴眨巴眼睛,盯着云珠。自从萧明章的书房院子里出来后,云珠的眉宇间便似乎笼罩上了一层乌云,鸦羽似的睫毛低垂下来,遮住她大半的眼睛,有如乌云遮日,不问天色。阿雁默了默,随后,问云珠道;“公主不会是心软了吧?您心心疼起萧明章了?”
“我没有!"纤长的睫毛终于翻了上去,云珠抬起头的瞬间,矢口否认道。阿雁其实只是想要试一试云珠,不成想,玩笑似乎开过了头,云珠掀起的浓重眉宇之下,是一张冷凝到可怕的脸。
“阿雁,我不会心疼他,阿稚如今的苦难全是他带来的,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心疼他,但是,我也想看看这次的机会,他到底会怎么做。”说话的事情,不过上下嘴皮子一碰,做不得数,唯有一个人真正做了什么,才是实打实的算数。
既然萧明章的话模棱两可,已不可信,那么如今与他争吵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唯有结果,方可见真章。
只剩最后两日的时间了,云珠不介意再等萧明章两日,她信他的那几个军师,定也是这么想的。
吵归吵,两日之后看结果才是真事。
只要结果是好的,那就一切都还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何况……如今正是营救穆昭稚的关键时期,穆昭稚尚未解救出来,云珠不想将自己的精力再过多地消耗在争吵这等地方,她要留着体力,参与他们的那些事情,好好地把穆昭稚给找回来。
翊王留在瀚则镇上的眼线,差不多花了一个时辰的功夫便全部被抓了个完全。
审问这些眼线的事情,由萧明章本人来进行。云珠则是坐在边上看着。
萧明章先问了几个人关于穆昭稚行踪的事情,自然,这几个人嘴巴都硬的很,统一口径,说是不知晓这回事情,也不知晓萧明章是谁。萧明章很少有如此没有耐心心的时候,若是寻常云州府衙当中的犯人,他说不定还会跟人慢慢循序渐进,但是在听到这些人统一的口径之后,他便直接大手一挥,将他们全都拖下去严刑拷打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宅子里没有适合做牢房的屋子,那么这些人,就全部都直接放在院子里折磨。
云珠坐在厅堂中,听到一声又一声鞭子甩在他们皮肉上的声音,紧接着,又听到一声又一声的哀嚎,那声音像是衣裳被撕裂,又像是山谷被天灾给崩坏,紧跟着地动山摇。
可是云珠神情淡漠,似乎再大的灾难,于她而言,都不过是一场过眼云烟。她岿然不动,毫无同情可言,满心只有女儿的安危。终于,在这般非人的折磨之下,有人撑不住,和萧明章缓缓举起一只血手,说要招认。
萧明章便喊人将他给拖了上来。
只见那人手指着东北的方向,道:“人在那里……关着……,翊王也在……在邦……
凉州出去东北方向的城池,是谒州?
得知消息的云珠和萧明章双双看了一眼,追问道:“谒州?”那人已然皮开肉绽到说不出话来,闭了下眼睛,权当是默认。好容易有个具体的地址了,云珠心急,还想问出更多,可是萧明章拉住了她。
他喊人将此人给抬了下去,还特地在所有人的面前道:“寻镇上最好的郎中为他医治,一定要将人给治好,若是镇上的郎中不行,便去凉州请,总之,不许落下病根,日后直接收编王府的军队。”“是。"无圻像模像样,根据萧明章的嘱咐便离开了厅堂。厅堂外,还有许多翊王的人手,皮开肉绽的时候,他们不曾想过投敌,但是听到萧明章的那些话之后,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的脸色堪称精彩约呈。
不过片刻,便又有一只手举了起来。
萧明章等的便是这一刻,他歪头看着此人,并没有再像上一个那般,很快拖他起来。
他打量了他好几息的功夫,这才道:“你也有消息?”“有,适才那个人,那个人说的是假的!翊王他根本不在谒州,那是他安排人准备的假说辞……他们,他们从始至终都在雍县,他挟持了雍县县衙,如今就在县衙里住着!”
“叛徒!”
此人说罢,很快,便有人跳了出来怒骂。
云珠原本还深信不疑女儿就在谒州,如今听了面前两个人的对话,一时竟又不知道,人到底是在雍县,还是在谒州。“信我!我是真的想活命!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举手者并不理会旁人的怒骂,他撕扯着嗓子,只顾和萧明章乞求道,“桓王世子,你要知晓这等随时会掉脑袋的差事,不到万不得已是没有人愿意干的,哪个正常人会愿意做这种送命的勾当!我是真有自己的苦衷,我如今已经将自己能告诉你的全都告诉了,我求求你,放我一马,送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