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没有利益的事情她是不干的。或许是她觉得待在魏兰蕴身边赚的钱多一些,或许她觉得暴乱的兖州正好也能给她带来一些赚钱的路子,又或许……她只是想拯救一下小时候无处求生的自己。人是要向前看的。
春雁要去兖州,和魏兰蕴一起。
春雁顺着声音看过去,正好看见了站在长街上的魏兰蕴。月光像细纱一样裹在她的身上,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莹润的光,她穿着早晨出门时的黑绞边交领长袍,发丝用一根粗雕的珊瑚簪子挽在脑后,她是从容的、不迫的,就像一根顶天立地的大树,孑然站在黑暗寂寥的长街上。春雁先是惊讶,后是惊喜。
她将包裹揣在怀里,一路小跑朝魏兰蕴跑来。可张了张嘴,却不知该从哪里开始说起。
“我……”
而魏兰蕴也没有问。
她什么都没有问。
魏兰蕴没有问春雁为什么在这里,也没有问春雁为什么藏在花轿那里,她并不在意宅子里的事情春雁知道多少,也并不在意宅子里的事情春雁知道后究竟做了什么。
魏兰蕴什么都没有问。
她朝着大道坦途向前走去,石板路上拉着子然的黑影。春雁站在原地,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说,她还不知道要怎么说,她怔愣地望着魏兰蕴的背影,她忘了向前走去。
魏兰蕴突然停了下来。
她转头,月在她的脸上打出美若神话的侧影。“不走吗?"魏兰蕴说。
对于魏兰蕴而言,其实事情的前因后果很多时候不必去计较这么多,人是要向前看的,也是要向前走的,拘泥于过去是前行者负重的累赘,魏兰蕴从来不会向后看。
魏兰蕴说完,春雁才反应过来。
春雁忙不迭地躬身捡起木棍,三步并做两步朝着魏兰蕴跑去,石板上的黑影变成了两道,是不再子然的两道。
院子里是黑乎乎的一片。
院子的主人要被急嫁到兖州去的传闻,似乎已经在宅子里传了个遍。夜融融沉沉。
除了春雁,似乎没有奴仆出门找早就应该回家的娘子,也没有奴仆在院子里点灯,似乎是主子跑了,奴才也俱都找好了下家,跑光了。春雁有些忿忿,魏兰蕴却神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