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懵懵懂懂,没听懂。
“……好吧,姑娘这么说了,那就是对的了。”春和说。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府门下。
国公府是太祖特赐的宅邸,和郡王府同制,在徐季柏进内阁后,当今圣上又遣派工部再升一制,和亲王同级。
孟茴视线从国公府恢弘的门头转了又转,轻轻眯起。
大概就是因为走得太高,所以别人的人命都不值当,冷漠又虚伪。
“哟,我堂哥走了?”
一道清越挑衅的女声传来,打断孟茴翻涌的思绪,她下意识抬起眼,平淡看向来人。
徐慕好,徐家二房的小女儿。
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她讨厌孟茴极了,偏爱看她的笑话,挤兑嘲笑。
前世的孟茴大概会因为她这话羞愤难忍。
但这一世的孟茴不会了,她只觉得是小女孩心性,毕竟比起批起人皮的豺狼,徐慕好不过嘴上说说,能落得什么坏?
一定要说坏,也是这国公府的房梁便是歪的。
孟茴偏开眼,不搭理。
但徐慕好却像是非要孟茴搭理她不可,孟茴越不说话,她越来劲,于是她道:“哼,我堂哥瞧不上你,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国公府谁瞧得上你?也就是你们孟家,仗着祖父定下的亲事偏攀我堂哥,真是不要脸。”
孟茴眼睛一眯,忽的莞尔:“你是厌恶我攀你们家,还是厌恶我攀你堂哥?”
“自然是我堂哥!”徐慕好说。
“行啊,那我攀你?”孟茴一挑黛眉,好整以暇看着徐慕好随着她的话越来越红的脸。
她生的好,一双独特偏黛色眉雾蒙蒙的,托得猫眼柔和清亮,所以这么瞧人的时候,天生带了三分促狭。
徐慕好气冒八分高,耳根子通红:“你、你!你不要脸!”
“哗——”
一辆精致的华盖马车稳稳在府门口停下,瞬间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车厢卷了一半竹帘,露出车厢里男人线条凌厉的下半张脸。
男人端坐半晌,抬起套着白手套的手,挑开竹帘,视线冷漠地瞧着口出粗鄙的徐慕好。
徐慕好腿霎时一软。
完蛋。
“小叔……”她嗫嚅。
“禁闭半月。”徐季柏言简意赅下定论。
徐慕好下意识想求饶,却在对上徐季柏那双冷漠视线时,老老实实憋回去了,霜打茄子似的应好。
徐季柏看向孟茴,浓挺的眉轻轻拧起,“徐闻听没来?”
孟茴不知道怎么答。
“上车,我送你。”徐季柏松眉,淡道。
孟茴不可置信地抬起眼,却看见男人已经坐回身子,挑起的竹帘也已经放下,一派没有转圜余地的模样。
她只能应下,“麻烦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