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军饷。
一分不许挪作他用!
谁敢动一个子儿。
朕让他跟张鹤龄作伴去!午门斩了!”
刘瑾连忙记下。
笔尖在纸上划得飞快,墨水都溅出来了:
“老奴这就去办!这就去!”
看着刘瑾匆匆离去的背影。
朱厚照的目光重新落回三大营的布防图上。
图上的红圈还在发烫。
营制改了。
将领定了。
可这钱袋子要是鼓不起来。
再好的蓝图也只是纸上谈兵——
总不能让士兵饿着肚子练刀吧?
盐商会不会反?
肯定会。
那些老狐狸手里有钱,说不定会买通文官闹朝堂,甚至偷偷给蒙古人送消息。
文官会不会阻挠?
刘健、谢迁肯定会跳出来。
他们跟商人穿一条裤子,商人倒了,他们的“孝敬”也断了。
江南的士绅会不会阳奉阴违?
难讲。
天高皇帝远,他们敢瞒报利润,把账本改得跟天书似的。
朱厚照的指尖在“军费”二字上重重一点。
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像淬了火的钢:
“不管是谁挡路。
朕都要把这钱搞到手。”
他知道。
没有足够的军饷。
就没有能打仗的军队。
而没有能打仗的军队。
他这个皇帝。
终究只是文官和外戚手里的傀儡——
想让他当傀儡?
做梦!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
暖阁里的烛火亮起。
火苗摇曳。
将朱厚照的影子投在布防图上。
那影子高大。
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
搞钱的法子有了。
可该让谁去执行?
用刘瑾的东厂?
东厂查案行,管钱怕是不行。
刘瑾贪钱的毛病改不了,让他管盐税,指不定会偷偷扣一半。
交给韩文的户部?
户部被文官把持。
让他们收商税,指不定会偷偷给盐商放水,还说“商人力薄,只能收一成”。
朱厚照指尖在案上敲着。
“咚咚”声敲得人心慌。
目光扫过案上的花名册。
忽然停在“王守仁”三个字上——
不对。
他得去军营整军纪,不能分心。
又落在“杭雄”的名字上——
他得练骑兵,马都快瘦死了,哪有空管钱?
那……谁能攥住钱袋子?
朱厚照眯起眼。
烛火在他眼里跳,像藏着个主意。
这局得布得巧。
既不能让东厂独大,也不能让户部扯皮——
朕得找个能干事、又不站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