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参军确实管不了赵总兵。”
“是啊,管不了。”朱厚照拿起案上的朱笔,在宣纸上轻轻一点,留下一个红点,“一个五品参军,怎么能给二品总兵定罪呢?这不合规矩。”他的笑容越来越深,眼神里却闪过一丝锐利的光一一王守仁这步棋,走得妙,既懂规矩,又敢做事,正是他要的人。
“张永。”朱厚照扬声道,语气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奴在。”张永连忙躬身应道。
“去告诉杭雄,把赵三儿先押到诏狱,让陆炳亲自“照看’着,好吃好喝伺候着,别让他受委屈。”朱厚照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等朕三天后看完京营的操练,再亲自“审’他一一朕倒要听听,他是怎么“忠心耿耿’辱骂朕的。”
“老奴遵旨!”张永躬身退下,心里却暗暗咋舌一一陛下说“别受委屈”,就是让陆炳好好“折腾”赵三儿,这位赵总兵,怕是凶多吉少了。
陆安也松了口气,连忙磕头告退:“臣遵旨!臣这就去转告杭千总!”他知道,陛下既然这么说,就不会轻饶了赵三儿,说不定还能借着这事,敲打敲打英国公府。
暖阁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有冰盆里的硝石还在滋滋作响,白气顺着房梁往上飘,渐渐消散。朱厚照重新拿起《京营整肃策》,目光落在“选拔精锐,组建亲军”几个字上,满意地点了点头。王守仁能镇住京营的老油条,沈希仪和杭雄能练出精锐,张仑和徐延德从中协调,压住勋贵的不满……三大营这把生锈的刀,很快就能磨利了,成为他手里最硬的底气。
至于那个赵三儿,不过是块磨刀石罢了一一用他的下场,让京营的勋贵亲信知道“皇权不可辱”,让士兵知道“陛下是靠山”,这笔买卖,太值了。
他放下策论,望向窗外的烈日,阳光刺眼,却照得他眼神越来越亮。京营整肃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军机处、盐税改革、边军整顿……好戏,才刚刚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