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蓬莱府。
府邸门口,两名穿着改良版“短打”制服的家丁肃立守卫。
如今的蓬莱府已焕然一新,处处透着与时代不符的别致。
为了在现代与古代夹缝中活得舒适,苏河亲自动手,做了不少发明。
比如符合人体工学的靠背椅、简约的家具摆设、带透气孔的按摩床……
他甚至把府里家丁侍女的衣服都当成了试验田,用十几种布料反复试验,终于搞出了一种接近现代棉质手感的混合织物,而且配方已交给管家冰儿。
平日里,他还喜欢给那些按节气取名的侍女们灌输些“人人平等”、“职业不分贵贱”的现代思想。立春、立夏、立秋、立冬这四位刚满十七八岁的姑娘,因机灵懂事,被他提拔为冰儿之下的“四季领班”。
此刻,苏河正惬意地趴在他自制的按摩床上,享受着立春、立夏精准的指压。
“哎……怪不得古人爱享乐………”他把脸埋在床头的透气孔里,舒服地哼哼,“这日子,谁还愿意出去拼死拼活啊……
就在他昏昏欲睡时,门外传来立秋清脆的声音:
“公子,太子殿下携一位老者在客厅等候。”
苏河挥挥手:“行了行了,立春立夏,更衣。老爷我要会客了。”
在两位侍女熟练的服侍下穿戴整齐,苏河抖擞精神,朝客厅走去。
刚到厅外,就听到朱标的声音。
苏河推门而入,大喇喇地打招呼:
“哎呦喂!太子!有二十几天没见了吧?跑哪儿去了?朱棣说你出了远门!你不在,你爹看我跟防贼似的,连坤宁宫都不让我靠近!马皇后都见不着,害得我都不敢去宫里玩了!”
朱标大笑:“哈哈哈!苏兄说话还是这么有趣!父皇不过是心里有点……嗯,烦闷。他不会真拿你怎么样的!况且母后还在,你的牛痘还没研究出来,他哪舍得动你?”
“切!”苏河撇撇嘴,“我去宫里就是问他要钱的!郊外那研究所工部快修好了吧?两层楼,地方大得很!你什么时候把你家老五朱桶忽悠过来给我当助手啊?”
两人久别重逢,自然是一番寒暄。
这可把一旁的沈万三看得目瞪口呆!
好家伙!这年轻人是何方神圣?
竞敢让太子殿下干等!
穿着如此古怪,言谈更是随意至极!
更吓人的是,他竟当着太子的面,直呼皇帝为“你爹”,还抱怨皇帝防着他?
这……这简直是毫无敬畏!
冰儿为三人奉上茶后,悄然退到一旁。
朱标这才进入正题:
“苏兄见谅,因你点出的问题,宫里上下着实忙乱了一阵。五弟朱棣之事,我明日便让他来寻你。今日前来,是有人想见你。”
朱标说着,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沈万三。
沈万三强压心中惊涛骇浪,起身拱手,姿态放得极低:
“老朽沈万三,见过苏小友。”
苏河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身形瘦削、满面风霜的老者,眼神带着审视:
“你就是沈万三?传说中的明朝首富?坐拥金山银山的那位?”
“小友谬赞了。”沈万三连忙摆手,“些许虚名,不足挂齿。太子殿下与小友切莫轻信谣传。”确认了身份,苏河示意大家坐下。
“说吧。”他没看朱标,目光落在沈万三身上,“你让太子带你来见我,想问什么?直说无妨。”他仿佛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来意。
朱标微微颔首,示意沈万三可以畅所欲言。
沈万三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积压多日的疑问倾泻而出:
“敢问苏小友!你究竟是如何洞察大明宝钞已酿成“通货膨胀’之祸的?此等远见,老朽闻所未闻!依小友之见,有何良策能解我大明财政之困,充盈国库,重振宝钞之信?”
尽管在来此之前已做足了心理准备,但亲眼见到这位能提出“通货膨胀”、“国企”等惊世之论的,竞是如此年轻之人,沈万三心中非但没有轻视,反而升起了前所未有的郑重与期待。
通货膨胀在大明已成定局,短期内根本无解。
科技水平跟不上货币滥发的速度,想靠增产物资来平抑物价,简直是天方夜谭。
苏河的主意,是效仿后世某个“流氓大国”的玩法。
既然自家问题难以根除,那就把祸水引出去!
让大明宝钞成为“世界货币”,让其他国家一起分担通胀的苦果!
趁着眼下周边小国林立,尚未统一,正是推行此计的绝佳时机。
当沈万三追问通货膨胀的形成原理时,苏河决定用个通俗的比喻来解惑:
“二位想知道其中的因果?”
“简单!把大明想象成一个孤岛集市。集市上只卖羊,居民只能用金子买羊。”
“起初,岛上的金子数量和羊的数量是平衡的,供求稳定。但突然有一天,岛上的金子开始暴增!金子再多,羊的数量却不会变。卖羊的怎么办?只能涨价!原本一只羊卖一枚金币,现在得卖两枚、三枚!所有人手里的金子都变“多’了,但能买到的羊却没变。”
“结果就是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