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咸阳宫。
“陛下,已经查明渭阳君和世族、宗室在私下相会。”
密探跪在了赢政面前,将赢傒和老世族和宗室的交谈,都编汇成册子交给了皇帝。
而皇帝看完,脸上果然露出了怒色。
“好你这个渭阳君,真当朕提不起刀了吗?!”
御座上,赢政攥紧了拳头,猛然的朝着案几一拍。
在巨力下原本方方正正的案几,甚至直接从中间处断裂,“眶当’一声一分为二。
“陛下息怒。”
密探低着头,心中惶恐不安。
“不关你事,是朕急躁了。”
赢政看了一眼跪下的密探,挥了挥手道,“撤下去吧。”
身边的近侍向前,将赢政面前的案几收拾干净。
赢政则是凝神,好似在看着前方,心中却是念头百转。
“宗室、老世族,朕还是太仁慈了。”
一丝冷厉的光芒,就在他的眼中浮现,让赢政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些家伙杀干净。
不过,自己要是动手的话,那些家伙顾忌就会投鼠忌器,公开选择造反了。
那样的话,对于大秦上下来说,也会是一次重大打击。
“好辰儿,就让朕看看你会如何应对吧。”
赢政决定将这些家伙,作为赢辰的磨刀石。
作为合格的磨刀石,渭阳君和老世族,或许能够帮助赢辰借助“新政’之机立威。
另一边。
赢辰的府邸,面对着郦食其提出如何实现“疆域之合’,“人心之合’和“福祉之合’。
他没有立刻回答,相反随即微微一笑,起身道,“先生之问,关乎国本,非三言两语所能尽述。”见状,郦食其的表情明显露出了失望。
而赢辰的话锋突然一转,赫然间对着郦食其而道,“坐而论道,无非只是空空其谈,不知其所谓。”“今日天色尚早,不如……二位先生随着孤,去这咸阳城当中走一走,看一看如何?”
二人先是一愣,不明其意。
郦食其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而张良的表情显得有些谨慎,似乎在寻思什么。
“良(郦生)愿尔!”
两人答应了下来,都想看下这位六公子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哈哈哈哈,好。”
赢辰拍手大笑,“来人,给我和二位先生换上便服。”
过了一会,换好便服张良一行,就在赢辰的带领下,来到了咸阳一处平民居住的陋巷。
时近正午,天气炎热。
“这六公子,到底是何意?”
郦食其小声的对着张良嘟囔着,而张良亦是在此刻摇了摇头,“恐怕,我也不知其意。”
“跟进这位六公子,就知晓了。”
郦食其摇了摇头,只能继续跟张良陪同前行。
赢辰带着二人四处逛着,对于周围可以说是如数家珍,让张良的脸上更是多了几分异色。
他不明白一位秦国的公子,为何对于平民小巷会如此了解。
张良哪里知道,作为穿越者的赢辰有着二世为人的记忆,加上幼时母亲的出身,本身就不受重视。在母亲因病离世以后,赢辰本身就是孤身一人的。
如果不是天幕所言,他确实是不想管大秦帝国的死活的。
正如还在当和尚的朱重八,又岂是会知自己未来会成为皇帝呢。
不久后。
三人一起走进了一家极为简陋的食肆,食肆却是响起了一阵的吵闹声。
循声望去,食肆老板和一位衣着褴褛的老兵因为账单问题陷入了争吵。
“店家,求您再宽限一二!”
老兵的面色露出了愁苦之色,“俺在北地戍边十年,身上大小伤疤十几处,朝廷许诺的授田至今都未见音信。”
“着实是一碗粟米饭都吃不起了,您就行个好吧,等授田和薪俸到了,咱一定给您结清!”此话一处,食肆店家一下就不干了。
“军爷啊,并非是小人不通情达理。”
店家为难道,“如今粮价非涨,我这又是小本生意,您要是……再赊下去,我一家老小也要喝西北风的啊!”
张良和郦食其对视了一眼,似乎明白了赢辰带着二人到来此地的缘故。
在这里,能够最真实的接触咸阳的底层,能够明白大秦如今的看似“繁盛’之下,潜藏的巨大危机。赢辰叹了口气,随即向前而道,“店家,这位赊账欠了多少,我给了。”
店家望去,只见来人衣着虽然质朴,但是气质略显贵重。
毫无疑问是咸阳的贵人,店家先是一喜,但很快就露出为难之色。
“那个……您真要为这位军爷付账?”
店家对着赢辰而道,“若是付了,您可不能事后找咱讨要。”
他生怕是这些贵人发了一下善心,然后就因为事后后悔,把钱要了回去,自己还吃了官司。这样,那可就不妙了。
“自然不会。”
赢辰哭笑不得,询问了下具体数额,给老兵付清楚了饭钱,又多给了店家一些钱,让他给附近的穷苦人家多做了几碗饭。
“好人啊,多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