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历史军事>开局掌控魏忠贤,先抄他一个亿!> 第101章 行事乖张,不循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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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行事乖张,不循祖制(1 / 2)

京城的夜,依旧深得像一潭化不开的浓墨。

风从皇城高大的角楼上吹过,带不起半点声响,却将寒意无孔不入地送进了内城每一座府邸的深处。钱龙锡府中书房内,暖意融融,却驱不散在座几人脸上那如死灰般的寒气。

灯火摇曳,将人的影子在墙壁上拉扯得扭曲变形,宛如鬼魅。

除了钱龙锡,座上还有礼部右侍郎钱谦益,翰林院掌院学士文震孟,以及几位在朝中极具分量的东林党核心人物。

这些人跺一跺脚,整个官场都要抖三抖,一篇文章,便能引得天下士子争相传颂。

可今夜,他们像是一群被猎人堵在洞里的狐狸,连喘息都带着恐惧的颤音。

压抑的沉默持续了不知多久,终究是被打破了。

少詹事钱士升猛地站起身,因激动而涨红的脸在苍白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兀。

“诸位大人!不能再等了!”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带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江南血流成河,陈万年一家老小数百口人头滚滚,天子此举,与桀纣何异?这是在自掘国本!我等食君之禄,读圣贤之书,岂能坐视君王行此暴虐酷烈之政?”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位前辈,眼中燃烧着理想主义的火焰。

“《尚书》有云,“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此乃祖宗定下之规矩。如今陛下以暴力凌虐士绅,视我等清议如无物。明日早朝,恳请诸位与我一道联名上疏,死谏天子!以祖宗之法,以天下公义逼其收手!否则,江南之后便是京城!我等皆为鱼肉!”

一番话说得是慷慨激昂,荡气回肠。

若是放在天启朝,甚至万历朝,这番话足以点燃整个文官集团的怒火,形成一股足以让皇帝都感到头痛的巨大压力。

然而,此刻回应他的,只有更深沉的沉默。

钱谦益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滚烫的茶水溅在手背上,他却仿佛毫无知觉,只是低着头,看着茶叶在水中无力地沉浮。

“啪!”

一声脆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钱龙锡将手中的青瓷茶杯狠狠地掼在地上,碎片四溅,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浑浊的老眼里布满了血丝,以及钱士升从未见过混杂着恐惧与悲凉的暴怒。

“糊涂!你以为…这还是万历.天启朝吗?”

他死死地盯着钱士升,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以为凭你几句圣贤书,几句祖宗之法,就能让陛下低头?你以为我们手中的笔,比得过他手中的刀快?”

钱士升被这股气势所慑,呐呐道:“大人,我等为国为民,纵死何憾?天子总要顾及天下悠悠之口…”“天下悠悠之口?”钱龙锡发出一声凄厉的干笑,“在绝对的罪证面前,在锦衣卫的刀枪面前,天下悠悠之口,不过是个屁!”

他颤抖着从宽大的袖袍中,摸索着取出了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轻轻地放在了桌案上。那是一张最普通不过的毛边纸,甚至有些泛黄。

在座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被这张纸条牢牢吸住了。

钱龙锡用两根手指极其缓慢地将它展开,纸上甚至没有一句完整的话,只有几行用蝇头小楷写下的字:“万历四十三年,苏州,德隆号,银三万两。”

“天启元年,松江府,瑞升魁,丝绸八百匹。”

“天启三年,杭州,济源当,田契七张。”

钱谦益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文震孟更是猛地向后一靠,若非椅子扶手,几乎要瘫倒在地。

钱士升看不懂,他疑惑地问:“大人,这……这是什么?”

钱龙锡没有看他,目光呆滞地盯着那张纸条,喃喃自语:“这是我在钦命勘问所里埋得最深,藏得最好的一颗钉子,今天早上托人传出来的最后一点消息。”

他抬起头环视众人,眼中是无尽的绝望。

“这些是老夫早年…通过家人与江南那边的几次寻常往来。老夫自问做得天衣无缝,账目都已烧毁,经手之人也早已亡故。可它们就这么清清楚楚地写在了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又指了指那张纸。

“你们明白了吗?我们每个人的底细,一桩桩,一件件,怕是都已经被那个“钦命勘问所’查了个底朝天,分门别类,整理成册,就放在陛下的龙案上!”

“江南粮商案和晋商案就像是两条毒藤,它们的根须早已顺着银钱和人脉,缠绕到了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身上!”

“这个时候,谁敢跳出来说什么“死谏’?谁敢提什么“祖宗之法’?!”

钱龙锡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为一声长长满是无力感的叹息。

“所谓清议,所谓士林风骨,在陛下掌握的绝对罪证面前,就是个笑话啊。”

书房内,再也没有人说话。

钱士升脸上的红潮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理想被现实彻底击碎后的苍白和呆滞,他颓然坐下,目光空洞,仿佛被抽走了魂魄。

这不是一场义与利的辩论,而是一场生与死的抉择。

而他们,似乎早已没有了选择的权力。

不知过了多久,钱士升那如同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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