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锦照对天发誓,今日所言绝不外传。若有违背一一”她的话被裴择梧一巴掌捂了回去。
“够了够了!"裴择梧嗔道,“我信得过你!不然半个字也不会对你吐露!”锦照顺势下巴支在裴择梧肩上,晃着她的手臂撒娇:“好择梧,等我.日后给他生下儿女稳了地位后,就让他把这棵树挪出去。你陪孩子们放风筝~”裴择梧刮她鼻尖,“惯会说好听的。”
微弱的、带着暖意的光斑透过枝叶缝隙洒落在巨大的竹编秋千里。两人一猫闲适地窝在其中。
树影婆娑,彩蝶戏猫,岁月静好。
裴择梧幽幽道:“不知道你我还能悠然多久。怪我从前没提醒你,这下你也进笼了。”
锦照摇头:“他对我很好,真的。我也很喜欢他。不必忧心,人成了家,是会变的………
裴择梧若有所思:“你说……兄长今后能同意我随便挑选夫婿吗?”“或者我彻底激怒他,他会不会一气之下将我嫁给什么人用以惩罚?”她望向锦照,眼中流光闪烁,却又仿佛盛满了迷茫与隐忧。锦照嗔笑:“好呀你,一直拿我脖子上那几个痕迹打趣,自己倒是心里藏了人。”
裴择梧:“我就随口提提。”
锦照:“看来你瞧中的人是真让他接受不了。我看还是等日后时机成熟去。
“你既不愿提,我就当没听过。”
说曹操,曹操便到了垂花门外。
捶锤顶着一双小啾啾跟着陈妈妈进院来:“夫人,大人来接您回去啦。他目光黏在翻雪身上,“夫人请。”
锦照好笑的抓一把他的发髻,问:“想留下跟翻雪玩?”捶锤眼神飘忽,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裴择梧道:“难得来一次,喜欢就留下吧,我帮你与大人说,他一定会同忌。
捶锤谢过后欢喜引路。
小车停在垂花门前,裴执雪身穿绯色盘领右衽袍,补子上的仙鹤盘旋云间。他宽袖垂膝,随意地倚靠在车侧,身姿如松,英气逼人。锦照满眼的笑,素色纱衫外罩着一件藕荷比甲,如未开小荷。裴执雪的目光迎上她,唇边亦浮现温柔的笑意。捶锤的心思全写在脸上,裴执雪很远便扬声道:“捶锤,你自去玩。”小僮儿如闻天籁,撒开丫子跑得飞快。
锦照笑吟吟搀上裴执雪:“大人今日这样早?”“思妻心切,便早些回了。“他说着,牵锦照上车。撩开车帷,捶锤已经没了影。
锦照突然感慨:“一年了,他一点都没长”“他长了一寸七分。"裴执雪正经又严肃的纠正。“噗一一"锦照一个没忍住,茶水全喷在了裴执雪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清澈茶水顺着他眉峰滴落,他一本正经的眼神也透出几分茫然的、湿漉漉的无辜。
锦照被一重重意外逗得笑个不停,为他擦拭水渍弥补。她想起方才与裴择梧的对话,心头微动,试探着揶揄道:“大人定是很想有个孩子,不然怎会如此明察秋毫。”
裴执雪淡笑着拥住她,吹得她耳畔痒痒的:“那就夫人回去跟我多做几次。”
两个人在车里干.柴烈火。
另一边,偷溜至竹林的云儿,此刻正僵跪在冰冷的泥地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视线所及之处,几个贾家下人将惨白的灯笼挂上后门。同时,一个嘴里塞着布团,衣衫被血大片浸透的妇人,被两个壮汉拖拽出来,双脚在泥地上划出带血的拖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