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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控了(2 / 5)

他长睫低垂,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眼底划过一道锋利的杀气。“死得有蹊跷?"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穿透力,“重要的事,一次说完。”

云儿深吸一口气,竭力稳住声线:“婢子刚巧撞见他们将奄奄一息的妇人五花大绑,拖拽着她,叫嚷着要将她沉入竹林这边的水塘,永绝后患…裴执雪眼神一瞬凝满杀气,打断:“已然沉了?"1“没有。“云儿摇头,“婢子认出那妇人是莫夫人的陪房妈妈,怀疑事有蹊跷,便擅自做主,用自己性命和裴府威势威胁,让他们住了手。”见裴执雪眼中没了方才的厉色,云儿才继续道:“之后婢子回府请禅婵和沧枪帮忙,将莫夫人尸首与那陪房妈妈一起带回来了。”“贾宅?"裴执雪的指节无声地在案几上轻叩,发出极轻微却令人心悸的笃笃声,“他们往常便如此′处置'碍眼之物?频繁往那水潭中抛尸?”裴执雪微微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眼眸深处凝聚的冰棱。但那股瞬间弥散的杀意,却像无形却锋利的刀刃,割断了在场所有人的寒毛。

“婢子不知,不过贾老爷曾经都不敢着人靠近裴府这边的林子,想来此番是急于毁尸灭迹,才冒险这般做。”

裴执雪的杀意倏然消散,他长臂一伸,稳稳扶住身体正软软往桌子下滑去的锦照。

同时,他平静问:“沧枪去审问和验尸了?叫他进来回话。”沧枪闪身进来,干脆利落地拱手:“主子。”“莫夫人尸身属下擅自做主,处理后停在偏院阴凉厢房中了。据初步查验,夫人之死,绝非所谓的突发恶疾。她身上有明显的钝器击打伤痕,应是受过重伤。但直接死因是…重伤之后,活因饥.渴而亡。”重伤?!饥.渴而亡?!

这六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化作几寸长的铁钉,狠狠凿进锦照的脑髓深处。一定是他们干的!!!

混合着滔天惊愕与汹涌震怒的洪流,轰然冲破她的理智堤坝,掀开她的天灵盖!

“滋一一哗啦!”

伴随着一声刺耳尖锐的桌椅摩擦声和碗碟落地碎裂的巨大声响,出乎所有人预料,甚至连她也是无意识的,锦照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动作之大,带得沉重的桌子都被撞得猛烈一颤,桌上的汤碗倾倒,汤汁飞溅而出,泼在她单薄的大袖衫上,迅速泅开一片深色痕迹。汤汁渗过她单薄的大袖衫,烫灼她的小腹,滴滴答答打在地上,晕开一小滩水渍。

“带我去看她!”

这声音全然不复平素的轻柔动听,每个字都裹挟着刺骨的怨毒。怎能不恨?

她也挨过饿,莫夫人临死前绝望煎熬的画面近在眼前。但锦照那时还有两口糕点粉末勉强维持,体会不到莫夫人死前,身心遭受了何种五内俱焚的痛苦。

她委身下嫁的、始终不愿舍弃的薄情夫君,以及那两个她亲生骨血、也同样“稚嫩"的儿子一-就那样任重伤的她,在痛苦与干渴中活活饿死!就在她视为归宿之处!

莫家那被贾氏鸠占鹊巢的府宅里!<1

仇恨如利剑,刺穿锦照心脏,她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活下来第一要谢的是琅哥哥与云儿姐姐,其次便是莫夫人私底下的细微关照。

不然她恐怕早也消失于世间了。

裴执雪稳稳握住她冰冷颤抖的手腕,“锦照,冷静些。你被汤烫到了,随我进去先处理伤处。”

盛怒之下,锦照胸口剧烈起伏,刚要本能地挥开那只多事的手,亲手为她的娘亲和母亲向贾宁乡讨个公道!

却见裴执雪玉色的手背上有一片红痕,已经红肿,未擦拭的汤汁已经干涸在他手背上,微微泛着光。

她勉强回忆起细节-一那碗热汤倾倒的瞬间,裴执雪用手护在了她的身前。迟来的认知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满腔激愤的岩浆在半空中凝固。强烈的惭愧感瞬间攫住了她。

锦照紧抿着毫无血色的唇,顺从地不再挣扎,反而用自己冰凉的手,小心翼翼地反握住他的手。

少女低头审视着那片伤痕,惭愧地嗫嚅:“对不起……很痛吧。”裴执雪递给她一个安抚的温柔眼神,“无碍,非你之错。汤溅过来时,是我自己伸手去挡,与你何干。"他牵锦照起身同时命令,“立刻调足数的冰到偏院厢房,务必护好莫夫人遗体。沧枪,你派人详查贾家近日动向,事无巨细,全报上来。另外,开府库,选上好棺椁,准备厚葬岳母大人!”他威严地巡视一圈:“今日种种,无论是贾家还是裴家,凡知情者,都要守口如瓶!否则…全家陪葬。”

锦照失魂落魄地跟在裴执雪身后,脚步虚浮,自责道:“都怪我的,是吧……我该……早抽空看看她的。”

裴执雪柔声回应:“毋需多思。你与她并非血亲,从前她虽善,也未能真正护过你,你也没有责任为她护航。”

言罢,裴执雪回头看,她并未得到宽慰,依旧脚步虚浮,神色凄惶,他索性冷静陈述事实:

“她的事,在娶你之前我便有所耳闻。归根结底,是她自己立不住,任人践踏。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她不死,是不会对贾家人死心的。"<1他声音冷冰寒,姿态端方,雪白禅衣被雕花窗棂斜射进来的金色光柱照得边缘晕出柔和的光晕。

风和光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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