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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控了(4 / 5)

屋,不许我等接近……屋里只有喝剩的半壶茶啊…”

“那几个畜生!只日日差个恶仆问:'可想通了?'头两日,夫人尚有力气回应,可后来夫人就没力气说半个字了。只能派那恶仆进去问,他每次进去再出来,都只说′还没答应。”

王妈妈恨得目眦欲裂,“到第五日傍晚,那恶仆便报夫人她去了!贾宁乡和那两个畜生儿子,只假模假样地干嚎了两嗓子……转头就急不可耐地打发人去张家报′报丧!简直罔顾人伦,禽兽不如!!!”锦照艰难吐字:“母亲寝屋向阳,关着门窗又闷热,半壶水至多撑一日。何况她身体也不好,根本吃不消几日水米未进,定早就昏厥。”她的声音冷得像冰,恨恨道:“定是那恶仆受人指使,故意隐瞒母亲情况。”

裴执雪揽过锦照颤抖的肩,问王妈妈,“你口中那恶仆一直是贾家的人?”“是!”

裴执雪安抚地拍她几下,松开锦照:“夫人先出去休息休息,用些素斋,其余我来处置。”

锦照本能地想摇头拒绝,然而撞入他隐含着命令的眼眸中,拒绝的力气瞬间被抽空。

她缓缓地点了点头,脚下微动,装出想要屈膝谢恩的模样,泪眼朦胧:“谢大人。”

果被裴执雪稳稳扶住。

裴执雪面色不虞地安排了锦照之后的行程,之后垂下眼帘,甩袖而去。随着他果断离开的脚步声,那些被他强行压制的细节轰然炸裂在他耳畔。凌墨琅死讯传来时,她哭得比死了莫夫人或莫多斐时惨得多。他怎么就没死。

怎么就他没死。

许是……她也似母亲一般,已被他教导得看轻生死,已经明白世间余人,都是蝼蚁。

裴执雪将翻涌的冰冷暗流压回心底,蹬上早已等候在外的马车。车帷落下,隔绝了尘世与阳光。

锦照在云儿禅婵的照料下用了素斋,沐浴更衣。而后如等待凌墨琅生死讯息那日一般,枯坐菩提树下,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虚空中的一点。

还不到亥时,裴执雪便携着独属诏狱的腐锈森寒之气归来。他面容沉静,步伐从容,带着未知的真相一步步接近锦照。月光在愁云中奋力挣出几缕惨白的光晕,穿过虬结的枝桠,细碎地洒在他的俊美面容上。

光影交错,将他过分的跌丽切割得忽明忽暗。锦照忍住过去询问的冲动,只站起身,拿捏着分寸,用不够优雅又不够熟练的动作为他斟茶:“大人,如何?”

裴执雪坐下接过茶抿了一口,道:“夫人希望是什么结果?”“大人可直说,无论真相如何,锦照都不意外。”“你父兄,"裴执雪声音很轻,像是顾虑她能否承受得住,“充其量只是愚蠢的帮凶。动手脚的恶奴,是当年随你母亲同入贾家的旧仆,近日才被那张员外重金收买。”他顿了顿,语锋一转,“夫人希望如何处理?”锦照深深一拜:“求大人秉公处理,还母亲一个公道。”裴执雪眸色更深:“依律法,贾宁乡父子可辩称受刁奴蒙蔽,只需赔偿莫夫人娘家些钱财……”他微微一顿,叹息,“但她娘家早无人可赔。"1锦照诧异抬眸:“仅此而已?”

裴执雪点头。

恰在此时,浓云彻底吞噬了残月,菩提树影骤然浓黑如墨,将两人吞没。锦照在黑暗中再次伏拜,再拜:“大人,或许是贾宁乡与张员外合谋虐杀莫氏,怕牵扯出贾家牵连大人,才嫁祸一奴仆遮掩?”等候裴执雪回应的间隙,仓鸮凄厉如婴啼的嚎叫声撕裂夜空,令人不寒而栗。

短暂的沉寂后,头顶飘落来裴执雪欣慰的低语:“可。若依此论,他们便是主谋同犯,先要抄家下狱,再定罪责。”“谢大人。”

“沐浴后再好生谢我。”

锦照慌张:“大人,她虽不是我亲生母亲,但也有养恩在,求大人给锦照三个月为她守孝。”

裴执雪先是嗤笑,月光恰好又挣扎着漏下一线,照亮他眼中清晰的嘲弄:“她亲生的儿子都盼她死得干净,你何时也变得如此守规矩了?”见锦照埋着头,固执沉默,裴执雪藏在袖中的手掌无声地紧了又松。片刻,才无奈的轻轻叹了口气,“罢了……也是人之常情。允你便是。”锦照松了口气,感激地对裴执雪一揖。

裴执雪的目光在她松懈下来的脸上停留片刻,忽又开口:“日后若贾家人再死,你还管么?”

锦照不屑道:“管倒需要管,但他们至多值一个月。但,"她略有遗憾,“世人都说′祸害遗千年′。说不定贾家人……”裴执雪带着淡香的干燥手掌轻轻掩住锦照的唇,不容她再说下去,“别乱说,归根结底,你也姓贾。”

月光艰难地再次穿透云层,照亮他一双深眸。那里面此刻盛满了令人心悸的专注。

“你乱说,我会忧心。”

几个字,将锦照的心湖惊起一片细碎的涟漪。裴执雪虽容她守孝,但倒底是习惯了唯我独尊的天之骄子。且他又是食髓知味的正当年,夜里接近撒娇耍赖的一顿折腾。锦照面对那张脸也只有妥协,何况她也好奇怎么能反制裴执雪,就惭愧着应下了,尝试握着。

她学什么都很快。

起初,她还觉得,裴执雪那失控的模样奇异又惑人。向来神色淡漠的冷白面孔上晕开一片带着湿意的烟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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