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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嫩樱色(2 / 5)

他未经世事磋磨的、野草般蓬勃旺盛的生命力溢满,霎时清亮通透起来。

席夫人一路“哦哟哦哟"地快步过去,又是压下他执礼的胳膊,又是正领子,又是掐起他深埋的脸左左右右地看,嘴里念叨:“长得真快,几日不见就又高了……哎呀,怎么瘦了,是不是最近玩得太野吃的少了?”锦照都有点恍惚。

其一,她几次见席夫人,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难怪裴执雪说她惯坏了裴逐珑。

其二,她与裴执雪也一同来时,席夫人态度明显冷淡疏离,甚至隐有恐惧。比起来,席夫人与裴执雪之间反倒像隔着亲的。思来也合理,裴执雪面对席夫人时总拉着脸,摆出他的权臣姿态,再加上他掌控欲强的性子,再亲的母子情意都会被他冻成冰。裴逐珑的颊肉被席夫人掐着抬起来。

高束的马尾随着动作活泼地轻弹,几缕发丝拂过挺括的眉骨之上。眉眼鼻唇,无一不是造物精雕细琢的杰作,线条飞扬明朗,周身吸取了夏阳的金光,散发着近乎耀目光泽。

尤其那双桃花眼,天生一段风流意蕴。

眼尾斜飞上挑,缀着颗惑人的小痣,卧蚕丰润饱满,只消一个眼神流转,便是未语先含的三分笑意。

然而一一

他瞳仁大得离谱,几乎像未长开的孩子。

更诡异的是,那瞳仁连同周边的眼黑,都黑得深不见底,如同最浓的墨汁泼洒在极细的熟宣上,沉甸甸的,全然失去了活人眼眸应有的波光与灵动。这与他过分明媚张扬的五官撞在一起,便无声无息地滋生出令人脊背发麻、汗毛倒竖的压迫感。<1

仿佛被某种无形之物牢牢地、冰冷地凝视着。直到他嘴角扬起一抹璀璨的弧度,对着锦照清亮地道了声"嫂子”,那明媚的笑容才如阳光驱散阴翳,瞬间洗刷了她方才心头掠过的战栗直觉。席夫人踮着脚在他头顶上比划一下,笑得灿烂又骄傲:“逐瑞又长高了。好啊好啊。”

裴逐瑞垂下头给她摸,“逐珑不想长了,越长婶婶就越难摸到我头顶。”“胡说!"席夫人嗔怪,“你可有得长。你爹就比老爷高,你娘也比我高,你总要超过你哥吧?”

裴逐瑞眉尾忽地不再飞扬,视线下移,躲闪似的温声问:“婶婶,房里有些暗,我去把窗子打开?”

虽是问,但他已几步跨到向阳的窗前,展臂一推。窗外,阳光已然灿烈。

炫目的日光下,炽烤的大地蒸腾起透明的热浪,扭曲着将晒蔫了的万物虚化变形。

阳光照在他脸上的刹那,锦照瞧见他的眼角憋回一闪水光,而他的眼还带着笑。

席夫人自知失言,与裴择梧偷偷对视。

但锦照只心疼了一瞬。

她可比他惨多了。

但她的六亲尽失注定是个秘密。

锦照抱着翻雪坐在窗前罗汉榻上,享受着被裴逐瑞放进屋的暖阳,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话家常。

唯有在面对裴逐瑞这般带着几分天真的顽皮少年时,席夫人方才展露片刻真心的欢颜。

然而锦照太熟悉这种曲意逢迎的姿态,她能清晰感知到裴逐咣那份蓬勃随性之下深藏着的刻意迎合。

他的城府远比在裴执雪面前表现出的,更深沉、更精妙。莫非……他正是靠着这份表象的"愚蠢",麻痹裴执雪的警惕?罢了,多思无益,他们坐拥所有,也没什么好争的,谁知道那些浅薄的男人会因为什么事结梁子、甚至以命相搏。<1她倦怠地收回思绪,目光无意识地投向窗外庭院。不远处,一个身着裴府仆役常服的青年男子背身而立,身形笔直如松,那端凝沉稳的站姿气度,与府中寻常的仆从迥然不同。大概是沧枪那一类自幼培养在主子身边的近侍,等日后会接王管事的班。“锦照,二哥带了冰桃汁,你要用些吗?"裴择梧轻唤。锦照回神,眼眸明亮:“云儿姐姐快帮我盛一盏!大人平日都不许我用凉的,我早馋坏了。”

桃浆是清浅的果肉色泽,澄澈半透,盛在琉璃盏中幽幽吐着寒气。甫一拿出来,表面就结了薄薄的冰层,瞧着就是解暑利器。锦照方端起琉璃盏浅啜一口,忽闻席夫人的陪房王妈妈失声惊叫:“这孽障疯了!快拦住他!”

接着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和近似野兽嘶吼的声音。那声音未落,一个形容可怖、面目狰狞的男子竞以惊人力道撞开妈妈侍女的重重阻拦,如脱笼猛兽般向锦照直扑而来!云儿拼死扑上前去,死死抱住那人腰腹。

但见此人满面俱是烈火灼烧后的扭曲瘢痕,此刻因奋力挣扎而涨得紫红,如同新伤。一只眼睛被烧灼得变了形状,眼球上蒙着一层浑浊的阴翳。他口中发出“嗬嗬"的愤懑之声,那仅剩半截指头的双手只一拂,便将云儿狠狠掀开。

而后他似乎在一片吵嚷中陷入了迷茫,想要后退。此刻,锦照方才认出一-此人正是方才窗外那个笔直如枪的背影!仆妇们惊魂未定地涌入。

裴逐瑞亦闪至锦照身前,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根漆黑软鞭,一边扶起云儿,一边沉声问:“锦照嫂子可曾伤着?”

锦照正纳闷他为何在这紧急情况下,裴逐瑞还要在"嫂子"前面说出她的名字。

可不容她多思,那人竞又掀翻众人,马上要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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