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我深知他不会悔过,但他必须付出代价。他既费尽心机攀上高位,我就要撕下他那张伪善的面具,让他一一”锦照温声打断:“不可,当年之事已无迹可寻,更何况……若以谋逆之类的大罪指控,势必牵连无数无辜,甚至包括你、我、择梧,不应让更多人为他陪葬了。况且,如你所说,大盛如今风雨飘摇,百姓已视他若神明,他俨然已成为了大盛的国之柱石一-若这尊神像骤然崩塌,天下必乱。”裴逐瑞指节攥得发白,尽管竭力压抑着愤怒,但每一字都透出他煎熬十年的痛苦:“可我不甘心心就这样杀了他!那太便宜他了!”锦照面露不忍,柔声宽慰:“权力与万民敬仰的好名声,都不是裴执雪真正在乎的。若大盛因他之死而倾覆,反倒如了他的愿,证明他有多重要。打蛇要打七寸,"她微微倾身,烛光在她眼中流转,“他所在意的,唯有两件事。”裴逐瑞眉梢微挑,深不见底的眼眸倏地抬起,无声地凝向锦照,流光摇曳的帐中,他漆黑的瞳孔愈发幽邃诡异。
锦照却不再在意,姿态惑人地坐直,眼神温和地望向虚空中某一点,声音如丝如缕,仿佛对情人倾诉爱意:“他真正痴迷的,是凌驾于万物之上、玩弄众生于掌股的掌控之感;其次……便是我。若想要他坠入地狱,便是将这两样,一一剥夺。”
裴逐瑞恍然,随即道:“让他一无所有很容易,但嫂子,逐瑞先前就对不住您,日后自然也不会伤您分毫。”
锦照却嫣然一笑,眸光潋滟,“你错了,第一,一无所有远远不够,而是要他受制于人……卑贱蝼蚁……连痛苦都无声无息……受尽或身或心的伤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算报应。”
“好……这样才该是他的结局……”
裴逐瑞眼中的黑暗像会飘出喃喃低语的诡异深渊,好像裴执雪已经在其中受尽折磨。
他仰首望向她,神情竞近乎虔诚,“嫂嫂……你等我。待给百姓寻到合适之人,我定好好折磨他,再亲手了结他。”
锦照朱唇还未启,帐内空气已经陡然变得燥热暧昧起来。她眼波流转,笑靥惑人,低柔地引导:“合适的人……小叔方才不是提到了吗?”
裴逐瑞为那一眼风情恍惚失神,颊边竞浮起一抹薄红,但也很快强迫着自己凝神:“他、他虽有经纬之才,可终究……身有残缺,难登帝位。”锦照淡笑:“身残又如何?规矩是人定的,自然也可改。"她又如耳语般蛊惑,“小叔不是素来最爱与身残之人深交么?何不与他多多走动……兴许他也在伺机而动…你也知晓,他这趟回来,可是避开了裴执雪的重重追杀……嘶,"锦照黛眉轻蹙,“细细思量,或许他所图更广呢?你说,他是否知晓自己生母为何而死?”
裴逐瑞沉默看着地面,陷入深思。
锦照见他已入彀中,唇角弯起一抹不明的浅笑,话音愈发像裹了蜜糖,却很轻很轻,像羽毛搔刮在心尖,让人心神摇晃:“但你与裴执雪……”说话间,她的一只腿缓缓侧抬,裤腿毫无阻拦地滑向膝盖,肌肤在摇曳光斑下细腻如白瓷。她终于在接近裴逐珑面颊的地方停住。
时光仿佛凝滞,帐内外鸦雀无声,只剩下锦照舒缓沉稳和裴逐珑沉重急促的呼吸声交融在一起。
锦照眼眸探究地看着裴逐珑,足尖不轻不重地点落在他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颊侧,将话讲完,“你们终究……还算是兄弟呢…”那温热柔软的触感让裴逐珑一瞬凝住。
他的本能被唤醒,呼吸骤然粗重,喉结剧烈滚动,目光炽热地凝望着她,贪婪等待神明更多的恩赐。
锦照也如他所愿,足尖微微用力,在他颊边戳出一块凹陷,感受他的颤栗与渴望。
就在裴逐瑞欲捉住她作乱的脚时,她却如狡黠的白蝶,翩翩然离开,只留他一丝若有似无的痒意和怅然若失的空虚。锦照声音慵懒而缱绻:“待事成之后,究竞该如何折磨他……又如何了结他…交由我来决定……你可同意?”
裴逐瑞用最后的理智点了下头。
锦照所为,在他眼里,已经是一个无声的邀请。裴逐珑只觉浑身血液轰然烧灼,猛地起身,向锦照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