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拱手:
“既是此事,还请方道友随我来,入堂内一叙。”
方束不无不可,从容的点头,示意对方带路。
两人很快就一前一后的,进入大堂深处,看样子是要寻那肖虎管事去了。
于是天井边,
一时就只剩下令白犬和印小简两人。
他们一个在思索,方束其人究竟是何来头,另一个则是将注意力从方束身上收回,改为落在了旁边的令白犬身上。
只见印小简脸上挂着笑,他紧盯着令白犬的双脚,满脑子找话题。
这厮忽然出声:
“令师兄,你的鞋是在哪家店做的啊?”
令白犬随口的敷衍:“刘快手裁缝店。”
这回答让印小简脸上的笑容更盛,其还不由的伸了伸脚,与荣有焉道:
“巧啊!我也是在刘快手那做的哩。”
这话声让令白犬瞥看了其人一眼,但没应声。
令白犬思量着,忽然出声问:“刚才那馆外来的小子,是来做甚的?”
“哦,那家伙啊,是来拜师的。前两次都没成,估计又来碰运气了。”
令白犬都还没细问,印小简就噼里啪啦的,将所有知道的和方束相关的消息,全都抖露了出来。
而令白犬听着,顿时也就回想起了方束舅甥俩。
这人的眼睛里面冒出异色,闪烁不定。
“此子是一适合本馆功法的人材么?”一个念头,也在令白犬的脑中浮现。
而印小简待在一旁,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身旁令白犬的异样,还在一个劲的找话题,想要和对方攀关系。
………………
另外一边。
方束跟随着肖离离,没走多久,刚入大堂的深处,就寻见了两人要找的正主。
只见一个肤色微黑,面容方正,看起来颇有威严的中年人,对方额头上有几道深深的纹路,穿着件深青色的管事袍,手里还拎着根牛皮鞭,鞭梢垂在地上。
这人正在大堂中监管着一群杂役,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四下的杂役们噤若寒蝉,都是小心翼翼的将一本本簿子摊开,放在天井底下晾晒。
方束还没有走近,就听见那监工中年人的声音又粗又沉,带着股不耐烦:
“都仔细了你们的皮,这些簿子若是有一页损坏,老子就剥了你们的皮儿。”
杂役们听见,身子都是一哆嗦,弓着腰,低着头,沙沙的翻着书页,不敢有丝毫的分心。
肖离离走来,她看也没有看那些杂役一眼,而是快步走到了中年管事身旁,脆生生的叫了声:“爹!”
中年管事抬起头,脸上立刻就露出笑脸,但是当他瞧见了肖离离身后的方束。
这人的面色立刻落下,沉声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在馆里干活的时候,要叫我‘肖虎管事’,守点规矩。”
肖离离翻了个白眼,不情愿的朝着对方拱了拱手:“见过肖虎管事。”
这中年管事,正是肖离离的父亲,烧尾馆中的大管事——肖虎。
对方将目光从肖离离身上挪开,又落在了方束的身上,不咸不淡道:
“今日还是带着人来见本道的,说说,是要来办什么事情,说什么情?”
“都不是。”肖离离的面色更是不愉,她直接递过手中的名帖:
“来人是独蛊馆的内院弟子,想来本馆取铅功一门,需要你过目一番。”
管事肖虎听见这话,面上顿时就露出讶然之色,他对肖离离道:
“独蛊馆、铅功?这话听起来有点耳熟,你上次不是取过了么。”
言语间,这人更是目光落在方束的身上,上下打量。
没等肖离离回答,管事肖虎便眼皮一跳,想到了什么,他当即翻开了那名帖,在上面一瞥。
这一眼下来,这人的眼皮彻底睁开,瞪大了眼睛在上面看,特别是名帖上的“方束”二字。
这厮的脑子里翻滚不定,也回想起了方束的身份,以及之前的事情。
好几息后,管事肖虎这才目光恍惚的看向方束,出声确认:
“你这小子,真是余老二的外甥?”
方束点头,向着对方拱了拱手。
他思量一下,还是选择客气的朝对方问好:
“小侄方束,见过肖虎伯伯。”
这下子,管事肖虎看向方束的眼神,更是惊异了。他索性上前几步,绕着圈子打量方束,眼神里的惊讶几乎要溢出来了。
他惊疑道:
“这才一年不到,你就来求取本馆的炼髓篇铅功。当真不是在戏弄本道?”
方束没有言语,只是笑着指了指对方手中的名帖。
其意思是,帖子里面说的很清楚了。
但是管事肖虎眼里的惊疑之色,并没有散去,反而是眉头都皱了起来。
管事肖虎现在心里,很是有几分懊恼之色,若是早知道如此,他当时就该顺水推舟,将方束给收下来了。
这样一来,这姓方的,还有那余老二,岂不是得感激死他!
并且养出个听话的内院弟子,这价值可比那姓印的婆娘的身子,要高得多。
只可惜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