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对方来者不善,沈落雁急忙身形一晃,挡在观月身前,沉声喝道:“尔等何人?”
莲花停下脚步,抬眸瞥了一眼,继而双手合十,口宣佛号。
“阿弥陀佛,贫僧密宗莲花。”
是他?
沈落雁心头轻颤,暗道糟糕。
洁白无瑕大圣僧乃密宗二号人物,修为仅次活佛,堪比宗师。
整座守一观,谁人能是敌手?
沈落雁双眸凛冽,冷哼道:“哼,密宗之人,就是这般不讲礼数吗?”
“擅闯他人家中,横行霸道,大肆破坏,耀武扬威,哪还有半点出家人风范?”
莲花此来,本就是为协助弥勒教,对付道门,否则也不会出手震慑了……
而且,他与梵清惠观点一致,佛门若要大兴,道门与儒家为最大阻碍!
心有此念,再加上一切外教为异端心理作祟,怎么瞧得上一座小小守一观?
“魔窟妖孽居所,拆了也便拆了。”
“姑娘,贫僧此来,皆为抓那贱奴回去,与旁人无关,还请退下。”
正在这时,远处忽传一声叱喝:“放肆!”
“观月已被贫道收为弟子,再也不是你密宗奴隶,你无权带她走!”
“师父!”
见洞灵道长和王也从后院走来,观月瞬间有了主心骨,她面色一喜,飞快跑去:“师父,我……”“放心。”洞灵道长摆摆手:“有师父在和王道友,谁也无法抓你回去。”
闻听此言,一众密宗和尚嗤笑连连。
“区区一个妖道,还敢在莲花大师面前出言不逊?”
莲花和尚双眸微眯,扫视王也二人,轻笑一声,悠悠说道:“既为我密宗奴仆,哪怕加入道门,亦是奴仆。”
“这一点,从她出生便已注定,无法更改。”
“妖道,你无法无天,私自带走西域奴仆,已是罪大恶极,如……”
嗡”!
未等莲花和尚说完,一声清脆嗡鸣骤然乍响,打断他的欲说之言。
抬头看去,只见一柄长剑漂浮半空,剑身轻颤不已,绽放翠色豪光。
而那年轻道人手捏剑指,眸光凛冽,沉声自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承天正气,入吾剑锋!”“杀!”
话落,剑出!
如惊鸿,似流光,未等莲花反应过来,便已擦身而过,穿透身后十余名密宗上师,带起一道道腥红血花随即,在空中兜了一个圈,直奔自己袭杀而来!
飞剑?
世上竟有这等武功?
莲花和尚心头大骇,脚下一踏,身形横移,避开这凌厉一击!
而那飞剑如同长了眼睛一般,落空之后,瞬间调转方向,带着呼啸之音,再度袭杀!
莲花和尚连忙调运真气,手捏金刚杵印,口中颂念六字大明咒:“嗡,嘛,呢,叭,咪,哗!”霎时间。
和尚手印迸发璀璨金光,真气凝成实质,化作金刚杵印形状,凌空激射而来,与飞剑碰撞一处。同时,其身上亦是笼罩金光,犹如镀了一层金粉。
铛~!
飞剑与手印激碰,迸发金铁交击之音。
但见莲花和尚的金刚杵印,瞬间迸裂开来,碎成残渣,化作点点晶莹,继而随风散去。
而飞剑去势不减,依旧以凌厉之势,刺向莲花和尚!
“怎么可能?”
莲花瞪大双眸,难以置信,我已调运七成功力,竟是无法挡下这一击?
按理说,天下除了活佛与三大宗师之外,该无人有此本领才对啊!
飞剑近在咫尺,他也无暇顾念其他,运转十成功力,周身金光更浓,继而挥动右臂,猛地挥出一拳!铛~!
又是一声金铁交戈之音乍响,飞剑被拳力轰退,但仅在转瞬一刹,又是杀将回来!
无奈,莲花唯有双臂抡圆,频频挥舞,勉力招架。
沈落雁怔在原地,美眸瞪大,痴痴看着心不在焉,哈欠连连的王也,有种说不出的无语感……那可是密宗二号人物,洁白无瑕大圣僧!
你就这么边打着哈欠,边让对方疲于招架?
“飞剑?”
道观外,因好奇王也,而来此处的向雨田立身树梢之上,望着院中场景,顿觉有些古怪。
一旁,祝玉妍见他这般模样,好奇询问:“前辈,有何不妥吗?”
向雨田观察半响,沉声道:“御剑手段,在两百多年前并不新鲜,江湖上许多剑客,均能御剑杀敌。”“然而·……”
“施展此法,需全神贯注,以自身精气神控制剑身,期间不得丝毫松懈。”
“哪会如他这般,一副将睡未睡,将醒未醒之状,便可将那僧人逼到绝境?”
祝玉妍抿嘴轻笑,心中大致猜到答案,此剑应当与那布袋一般,皆非寻常之物。
但她并未言说,仅在那里静静观望。
而向雨田则是越看越惊奇,越看越古怪,暗忖道:“他非但心不在……”
“似乎还并未以真气操控?”
念头刚一浮现,又被他摇头否定:“不可能……”
“天底下,怎会有这等匪夷所思之事?”
道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