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呵,真是胆小如鼠。
他俯视着白诚松道:“说完了吗?”
“要杀要剐!请便!我在十八层地狱等着你!”
沈寂拿着袖锤在手里掂了掂,紧接着向身下的头颅砸了下去…
鲜血溅在他脸上,他拧着眉轻擦了擦,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血迹。
“下地狱又如何?你依旧是只蝼蚁,能耐朕何?”
话落,他命人将庭院内清理好,转身向殿内走去。
…
雪兔在银柙里抓挠着笼壁,沈知柔蹲在一旁,单手托着腮,拿着苜蓿草递向笼子里。
她视线落在笼里的雪兔上,可思绪却未在它身上。
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沈寂踏入殿内,见他进来,沈知柔恹恹地站起了身。
沈寂用手指挑起了她的一缕发丝,道:“整日也不知道叫人,光傻站着。”
沈知柔唇瓣微张,瞧了瞧沈寂的脸色,欲言又止道:“你既这么快就查明了前夜之事。那…你可有查到闯进来的人是谁?”
“明知故问?阿柔,何意啊?”
“我…我只是问一下,能有何意。”
“怎么,你担心魏九昭?”沈寂眼神瞬间晦暗下来,他轻勾了勾嘴角,声音泛着冷意:“朕将他下了诏狱,再过几个时辰,他便要上黄泉路了。”
她身上瞬间渗出了冷汗:“为何要杀了他?!他并非有意,怎能枉死?”
沈寂袖口内的手紧攥了攥,他向沈知柔欺身逼近,捏着她的手腕,将她死死抵在一旁的玉柱上。
“你在关心他?”
沈寂身长足足八尺有余,虽不似壮汉般健硕,但因他从小随军,肌骨如精铁般紧实。
此刻被他抵住,她的头顶仅能触到他的胸口处,她又过于纤瘦,娇小的身躯被他牢牢钳制住,她丝毫动弹不得。
沈知柔不住地挣扎着:“你发什么疯?”
“朕就是见不得你关注别的男人,任何人都不行。别说是魏九昭,便是那没根的太监,也不行。”
“你知道吗…朕有时瞧着你对梨云和冬雪那两个狗奴才那般关切,朕都恨不得将她们碎尸万段。”
方才刚因庭外那骇人的场景受了惊吓,沈寂昨日刚拿戒尺打了她,今日又莫名其妙地冲她发疯。
委屈混着火气涌了上来,沈知柔气恼道:“对!我就是在意他!又如何?”
沈寂肩膀一顿,望着她的目光瞬间阴冷无比,像是要将她拆吞入腹一般…
他并未开口回应她,沉冷的目光紧凝着她。
良久,他怒极反笑,不顾她的推搡,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一旁宽大的青玉案上。
腰间的鞶带被他抽出,捆在了她的双手上,一只手扼住了她的两个手腕压过头顶。
“沈寂!你放开我!”
“怎么,现在一口一个沈寂,连句哥哥都不会叫了?”
他高挺的鼻梁紧贴着她的脸。
耳鬓厮磨间,沈知柔突然安静了下来,望着他墨色的瞳孔…
或许,从前那个温润如玉的哥哥,从来都是假的。
是他一直在配合她演那个温驯兄长,他厌明慕暗,早已偏执多年。
见她出神,沈寂轻捏着她的下巴,将腰间的玉佩抵在她唇边。
“这玉佩好凉,你将它含热了,朕就不杀他。”
“你这个变态,你放开我!”
沈知柔脸颊紧贴在冰凉的青玉案上,眼泪流落到宣纸上,将墨汁晕出片片湿痕。
沈寂抬手抓住了她纤细的脚踝,余光瞥见了砚台上斜插着的椽笔,他沉郁又恶劣的低笑了一声。
他拿起椽笔,撩开她的曲领,轻沾了沾松烟墨,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写着字。
冷白皮肤上落下浓墨色的隽秀字迹,他垂眼瞧着,真是比那千金古画还潋滟。
被按在案几上的人不驻的挣扎着,他轻拽着她的发丝,迫她仰起了头。
沈知柔眼眶红的像浸了水的胭脂,玉佩在她唇边滑落,下唇被咬出浅浅齿痕…
他狭长的双眼眯了眯,呼吸渐沉…
她现在的这副样子,让他想起了他幼时捏死的那只小孔雀…
越是这样,越激起了他的凌虐欲。
他将椽笔放在了她的罗裙上,低笑道:“自己想办法,不许让这椽笔掉。”
雨落芭蕉叶,将寒冷的芭蕉淋得温软无比。
旖旎,凌乱,又漾着春光。
…
闷雷突然震响了起来,黑沉的云压得极低,暴雨如注,不见天光。
垂花门下的雨帘密得模糊了视线。韩府的大门外此刻围满了穿着墨色飞鱼服的锦衣卫,巷子里的百姓见状,纷纷避其而行。
魏九昭一身墨色劲装紧裹身形,短打外罩着黑色披风,雨珠顺着他宽大的帽檐滴落而下。
他抬脚迈上石阶,靴底裹铁踏在阶上,发出了沉实的响声。
铜环被叩响,管家听见响动,顺着门缝嚷道:“谁呀?”
“朝廷旧友。”
冷沉的声音透过大门传了进来,管家皱了皱眉,道:“什么朝廷旧友?我家老爷今日有要事,特地吩咐了,不见客,您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