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促的、带着明显痛楚却又交织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近乎破碎的愉悦感的惊呼!
这声音,像一道冰冷而尖锐的电流,瞬间穿透了张欣冉被酒精浸泡得麻木混沌的神经。
她混沌的大脑还来不及分析理解这声音背后的含义,一种源于本能的恐慌和巨大的不安瞬间攫住了她。心慌意乱之下,她几乎是凭着直觉,伸出手,死死握住了冰凉的门把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一拧,向里推开了房门。
朦胧地看到了
在那张同样宽大的双人床上,一片刺目的、雪白耀眼的肌肤毫无遮掩地撞入她的眼帘。
那是刘晓雅.
她的淡蓝色吊带背心被凌乱地卷到了胸口上方,长发散乱地铺陈在深色的枕头上。
而李言一一她心爱的、昨晚还与她温存的李言一一正伏在刘晓雅的身上。
那结实紧绷的背部线条,那起伏的动作……
所有的一切,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张欣冉的视网膜上。
次卧里光线极其昏暗。
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城市霓虹变幻不定的微光,朦朦胧胧地勾勒出房间内大致的轮廓。
借着这点微弱的光线,张欣冉醉眼朦胧地看到了.
张欣冉猛地张大了嘴,像一条被抛上岸濒死的鱼,却发不出哪怕一丝声音。
大脑“轰”的一声,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所有的醉意,在这一刻被这惊悚的、极具冲击力的画面所带来的巨大震惊和冰冷彻骨的寒意,瞬间驱散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难以置信的、尖锐的刺痛感,和被最信任的人同时背叛的、撕裂般的钝痛。
她呆呆地僵立在门口,身体无法动弹分毫,像一尊瞬间被冻结的冰雕。
李言听到了门口的动静。
他停下了动作,转过头来。看到门口呆若木鸡、脸色惨白、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受伤、茫然甚至绝望的张欣冉时,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眼神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
仿佛眼前这一幕被发现,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或者,他根本毫不在意是否会被看见。
他带着点被打断的烦躁,从床上直起身。
精壮的上半身肌肉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清晰分明,像一尊完美的雕塑。
他径直走到门口,在张欣冉那呆滞的、失去焦距的目光注视下,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冰凉僵硬的手腕他的力气很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不容抗拒的强势。
张欣冉被他拉得一个趣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跌跌撞撞地被拽进了昏暗的次卧。
她的大脑一片混沌,完全停止了思考,只是被动地被那股强大的力量牵引着,踉跄地走向那张刚刚上演了背叛、此刻却仿佛要吞噬一切的大床。
在她身后,那扇厚重的房门,被李言用脚,轻轻地、却又带着决定性的意味,“咔哒”一声带上了。那轻微的声响,彻底隔绝了外面客厅透进来的最后一丝微光,也仿佛彻底斩断了她所有的退路和希望。房间里瞬间变得更加昏暗,几乎只剩下窗外投射进来的、不断变幻流动的彩色霓虹光影,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无声地、诡异地流淌。
一夜的光影,在无声的纠缠与混沌中,悄然流逝。
清晨的光线,带着江面特有的湿润感,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斜长的、柔和的光斑。光柱里,细微的尘埃无声地悬浮、舞动。
房间里异常安静,只有中央空调系统维持着恒温恒湿,发出低沉到几乎融入背景的嗡鸣。
李言在主卧那张宽大得有些过分的床上醒来。
意识先于身体复苏。
首先感受到的,是身体两侧传来的、截然不同却同样温软的触感。
左边,张欣冉侧身蜷缩着,脸颊无意识地贴着他的手臂,呼吸均匀绵长,带着一种沉睡中的依赖。右边,刘晓雅则更舒展一些,一条光滑的手臂自然地搭在他的胸膛上,睡颜恬静,长睫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两具年轻的身体紧贴着他,肌肤相亲的滑腻感在晨光中格外清晰,如同昨夜混乱的余温。
他微微动了动,试图起身。
这个细微的动作似乎惊扰了身边的温香软玉。
张欣冉嘤咛一声,像只被惊扰的小猫,无意识地更紧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发出模糊的呓语。刘晓雅也动了动,搭在他胸膛上的手臂收拢了些,眼皮颤动,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扇动,似乎快要醒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慵懒而暧昧的气息。
李言低头看了看左右。
晨光勾勒着她们年轻姣好的轮廓,沉睡的面容带着毫无防备的柔和。
一种混合着满足和掌控感的情绪悄然升起。
他翻身,手臂稍加用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两女几乎同时发出低低的、带着未醒透的迷糊和一丝本能抗拒的娇嗔。
时间不长。
李言起身,径直走向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掩盖了身后的一切。
留下两具疲惫而满足的身体,在凌乱的被褥间短暂地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