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和一丝未散的羞赧，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被迫合作的微妙气氛。
张欣冉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眼神复杂地看着天花板。
刘晓雅则侧过身，背对着她，肩膀微微起伏。
等李言围着浴巾，带着一身水汽出来时，两女已经穿戴整齐，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渐渐苏醒的江景。
阳光给她们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边。
张欣冉穿了条淡雅的米白色连衣裙，试图显得清新脱俗。
刘晓雅则是一身利落的浅灰色裤装，更显成熟干练。
妆容都精心修饰过，掩盖了疲惫，却掩不住眼神深处的一丝复杂和残留的红晕。
她们并肩站着，身体距离很近，手臂几乎挨着手臂，维持着“闺蜜”的表象。
但当李言走近，她们同时转身时，那眼神交汇的瞬间，一丝极其细微的嫌隙，如同瓷器上不易察觉的裂纹，被李言清晰地捕捉到了。
昨夜那场被迫的“合作”，或许暂时压下了表面的争锋，却也像一根刺，更深地扎进了她们的关系里，留下了一道微妙的裂痕。
“醒了？”李言走到岛台边，拿起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语气平常得像问早安。
“嗯。”张欣冉应了一声，声音有些低，目光在李言裸露的上身肌肉线条上停留片刻，又迅速移开，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闪躲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早上好，言哥。”刘晓雅的声音则更清亮些，笑容也更大方自然，但眼底深处那份探究、一丝残留的悸动，以及某种跃跃欲试的光芒，同样被李言看在眼里。
“今天我还有点事，没办法陪你们。”李言喝了口水，目光扫过两人，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询问。这句话像是一道无形的指令。
两女脸上的表情都微妙地僵了一下，那点努力维持的笑容显得有些勉强。
内心深处，她们都不想走。
这个奢华得如同云端宫殿的空间，这个掌握着她们难以想象财富的男人，像磁石一样牢牢吸引着她们。她们渴望留下，渴望巩固这份刚刚建立的、带着金钱和欲望气息的“联系”，渴望证明自己的“价值”和“位置”。
张欣冉想用她的“懂事”和昨晚的“牺牲”来维系某种她自认为的“特殊地位”。
刘晓雅则野心勃勃，刚尝到甜头，正摩拳擦掌准备乘胜追击，用更热烈的方式“攻城略地”。然而，李言那平淡的问句里，透出的是一种送客的疏离和一种“现在没空”的明确信号。
无形的壁垒清晰地横亘在她们与他之间。
“嗯…那你就先忙嘛"”张欣冉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边，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失落。“对，我们俩去逛逛街等你？”刘晓雅立刻接口，笑容依旧明媚，但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不甘和急切，似乎想抓住最后的机会。
李言点点头，没有做别的什么回应。
他拿起放在岛台上的手机，解锁，点开微信。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操作，动作随意得像在翻看朋友圈。
几乎同时，张欣冉和刘晓雅放在精致手包里的手机，都发出了清脆的微信提示音一一不是短信，是微信转账特有的、带着金钱气息的声音。
两人都怔了一下，下意识地、几乎是同步地掏出手机。
张欣冉点开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