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解禁,宁国府那边恐怕就有人把赖二的消息传给了赖婆子。
等厅内众人散去,贾母才唤道:“琏儿。”
“老太太。”贾琏上前应了一声。
“赖大和赖二怎么样了?”
贾琏笑了笑:“回老太太,一口气吊着呢,死不了。”
这话说完,贾母身旁的鸳鸯和王熙凤都有点胆寒。
特别是王熙凤,只感觉对贾琏的心理优势越来越弱。
贾琏越狠,她越虚。
“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二人。”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是这两人签字画押的供词,还有林之孝、吴新登、单大良的佐证!”贾琏从怀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几页供词递到贾母手上。
贾母拿过一看,片刻就变了脸色。
“按《大景律》,家奴贪墨主家财物,价值如此巨大,主家可自行处置,或送官究办。若送官,依律当斩,家产抄没充公!”
贾琏一字一句,听得鸳鸯心里砰砰直跳,琏二爷脸上还是面带微笑,越是这样,鸳鸯心里越是惊惧。
“你你要要了他们的命?”贾母有些不忍道,门口跪着的赖婆子服侍了她几十年,孰能无情。
“老太太,赖大赖二不死,日后就会有赖三赖四!这赖婆子仗着您的信任,任由两个儿子都快把咱贾府掏空了!”
“凤姐儿日日起早贪黑还周转不过来,两个奴才都骑到主子头上来了,老太太,您可不能妇人之仁。”
一旁的王熙凤讶异地看了贾琏一眼,贾琏暗暗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王熙凤当即会意,此时必须和贾琏统一战线。
王熙凤笑道:“老祖宗,您如果抹不开面儿,就让二爷来处理这些糟心事。”
王熙凤说完,又给鸳鸯使了一个眼色。
鸳鸯也不想在这待着,便柔声道:“老祖宗,您今天也累了,我扶您进去歇息。”
贾母心里不忍,但也知贾琏的话没错。
王熙凤站在贾琏身侧,眼神复杂地看着坐在下首的贾琏,既有一丝快意,又有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畏惧。
片刻之后,赖婆子拉着孙子赖尚荣,不顾小丫鬟的阻拦,哭天抢地地闯了进来,一进门就扑倒在地。
“老祖宗!老祖宗您可得给我做主啊!这府里是遭了强盗还是怎地?我那两个儿子,赖大、赖二,好端端的怎么就让人给锁拿走了?”
“问谁谁都不吭声,这是要急死老奴啊!我们赖家世代在府里当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贾母坐在里间眉头微蹙,看了一眼鸳鸯。
鸳鸯扁了扁嘴,微微摇头。
贾母喟然长叹了一声。
赖婆子带着赖尚荣进来磕完了头,嚎了几嗓子,这才抬起头,却没见贾母,面前只坐着贾琏夫妻。
贾琏已经缓缓站起身,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冷得象冰。
“赖嬷嬷,你来得正好。”
赖婆子愣住了,抬头看着这个琏二爷,心里猛地一沉,她早听大儿子说了,这个琏二爷自从半年前受了大老爷的一顿家法,就象变了个人。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只是眼神都让她心里打鼓。
赖婆子见贾母不在,心想肯定在里面的屋子,赖尚荣现在也是有官身的人,当即扶起赖婆子。
他虽然捐了官,却得等有实缺。
眼下这场动乱,肯定会有实缺,正是要贾府帮忙疏通的关键时刻。
贾琏打量了一眼赖尚荣,见这小子长得跟林永健一样小鼻子小眼,真是龙生龙凤生凤。
一想到这,贾琏又想起自己生母秦氏,据说是因为生了自己难产而亡。
贾琏也不知道生母长的什么样,他肯定不象贾赦这个老不修。
儿像母,女类父,不知道他亲娘如何美貌,才能生的他帅的掉渣。
“敢问琏二爷,为何锁拿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
贾琏轻哼了一声:“为何锁拿,你自己看!”
贾琏把那几张供词甩在了二人面前。
赖尚荣连忙拿起扫了一眼,顿时吓的变了脸色。
赖婆子看了更是面色大变。
“我已查明,赖大、赖二二人,倚仗总管之权,多年来贪墨成性,欺上瞒下,竟将府中公库视为私产!”
“仅赖大一家藏于府中的银票就有三万二千两!东府内,也搜出一万五千两!此外,尚有城外田庄、铺面、地契若干!”
王熙凤瞳孔一缩,她这才知道贾琏发了一笔多大的横财,她不识字,这些供词也看不明白。
但赖大一家就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