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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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瘦西湖上,停着一艘私密画舫。
画舫外丝竹隐隐,舫内却死寂如坟。
盐运使沉一石、扬州知府宋怀仁、总商汪庆祺三人围坐。
中间一盏昏黄的牛角灯,将三人扭曲的影子投在舱壁上。
“砰!”
汪庆祺面目狰狞,将手中的瓷杯狠狠掼在地上,碎瓷四溅。
“顾青崖!韩铁鹰!林如海手下这两条老狗,临死还要蹦跶得这么欢!”
“竟能看穿我们的布置?是了,定是林如海这老狐狸早就看出了端倪,撑着最后一口气,指点他们来反将我们一军!”
沉一石脸色铁青,平日里那份官威荡然无存,眼中尽是血丝,猛一拍桌道:“现在说这些有何用!林如海这一手‘敲山震虎’!”
“是在告诉我们,他就算只剩一口气,也能咬下我们一块肉!他不动我们,不是不能,而是在等,等我们自乱阵脚,或者,哼!是在等京里的旨意!”
一直沉默的宋怀仁缓缓抬起头,这位父母官的脸上此刻布满寒霜。
“沉大人所言,正是我忧心之处。我们此前,太小看这垂死之人了。他隐忍不发,并非无能,而是像蜘蛛一样,在暗处等着我们落入他的网中。”
“鬼火案被他如此轻易化解,还趁机整顿了官仓,安插了他的人,我们决不能坐以待毙。”
宋怀仁目光扫过沉、汪二人,一字一顿道:“看来等他自然病故,已然行不通了。”
“再等下去,只怕他还没死,我们一个个就要身首异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