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蝙蝠侠开口：“这就是为什么我必须确认你的状态，塞莱斯特。”“但更重要的，是你不希望我被情绪左右，转而站到他那一边。你希望我的理性压倒感性，以免你们多一个敌人，让这个世界的超人再受伤害。"塞莱斯特转过脸，试图让自己的注意力从那个黄光的超人转移到旁边的人身上，于是朝那双蓝眼睛轻轻牵了下嘴角，“我了解你，蝙蝠侠。”蝙蝠侠沉默了片刻，那双蓝色的眼眸缓缓迎上塞莱斯特的注视，随后，眼角微微弯起了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
“噢，"那飞速出现的布鲁斯的声音里掺进一丝若有若无的调侃，“那看来我的吻还不算太糟。”
塞莱斯特脸上的笑意褪去了。
蝙蝠侠随即转回头，视线重新投向远处的战局，语气恢复冷静：“但不止如此。塞莱斯特，你听，听那个超人在说什么。”塞莱斯特听到了。
他同样神色如常地转过脸，仿佛刚才什么都未曾发生。然后………
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被黄光笼罩的身影上时，心脏猛地一跳。几乎同时，手腕处传来熟悉的力道，身旁的人又一次扣住了他。他听见了蝙蝠侠压低的声音，“塞莱斯特，保持冷静。”而远处，那个周身缠绕着不祥黄光的超人，在同一瞬间，用近乎撕裂的嗓音咆哮：
“所有人都弃我而去！所有人都在指责我是错误！而我一一我只想清除世间的罪恶，创造一个更好的世界！”
黄光笼罩的超人一拳将红披风的同位体击飞，面容因愤怒而扭曲，写满了偏执与恨意。他一步步踏在沙地上，腰侧那枚氪石子.弹早已被黄灯能量逼出。此刻，他冰冷的目光死死锁住那个刚从沙坑中挣扎起身的、在他看来愚蠢而弱小的另一个自己。
“你亲手杀死过自己的妻子吗？感受过她在自己的怀中失去体温吗？你亲眼见过誓死守护的城市在眼前化为废墟、放眼望去找不到一个活人的地狱吗？”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一拳又一拳地将这个同位体超人揍进沙地深处，“就算你是超人一一就算你有超级视力、超级力量、超级速度……你也从死神手里抢不回你最珍视的人！更救不回那惨死的两百万无辜性命！”“然后！”
他单手扼住对方的喉咙，将其提到半空，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红光，一字一句道：
“你口中那位最好的搭档、曾经生死相托的战友固执地认定你已经堕落，是独.裁者，是暴君，是被愤怒与复仇吞噬理智的罪人。于是他背叛你、欺骗你、反抗你，一心想让你失败……他甚至骗走了塞莱斯特，让他也离我而去，就为了证明我是错的一一”
“我尊重他，我始终尊重蝙蝠侠，我知道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对的一-可是！他凭什么把那该死的小丑、那些该死的罪犯，置于那两百万条无辜性命之上！”红披风的超人……克拉克喉间被死死钳制，却仍用沙哑而悲伤的声线回应：“我的确没有经历过你所承受的一切，我也没资格劝你放下。但我必须说点什么…我不知道你那个世界的蝙蝠侠有没有告诉过你，但我这一位曾对我说：超人之所以变坏，根本原因从来不在超人本身。那只能说明，超人这个身份太过沉重，它所承载的期望与伤痛，都太庞大了。”他凝视着那双被仿佛黄光侵蚀的眼睛，轻声说道：“也许从来不是你变坏了，你只是用错了方式。”
另一个世界的超人抬起头，与克拉克的视线相撞。克拉克听见对方说：
“那么，回答我，我要如何对那些年来死去的无数生命视而不见？要如何轻描淡写地放下一切，继续去扮演那只愚蠢的、连最重要的人都保护不了的氪星救灾犬？″
在克拉克惊骇的注视中，眼前这个近乎疯狂的同位体，再一次挥起重拳，将他狠狠击飞出去。
塞莱斯特听见身旁的编蝠侠极轻地"啧了一声，低语道：“固执。”塞莱斯特轻轻吐息，就好像能掩盖刚才一瞬间的恍神，“是很任性。”突然间，塞莱斯特想起什么，侧过头问道：“可我不明白，你究竞在等什么？为什么只是旁观？只要你愿意，总有办法制伏一个超人。”蝙蝠侠却反问：“对那个超人而言，你意味着什么？”塞莱斯特一怔。
“我意味着…什么？”
视线尽头，那浑身缠绕黄光的超人刚击飞这个世界的克拉克，忽然调转方向，朝他们疾冲而来，转眼已逼近眼前！
蝙蝠侠猛地挡在前方，低吼：“塞莱斯特！退后！”火
往前推数分钟，在两个超人彼此相战时，距离这边五公里外的南边，越过五座连绵沙丘，在一处高耸沙丘的背风面下，隐藏着一片平坦的沙地。这里散落着密密麻麻的机械残骸，仿佛经历了一场惨烈的爆.炸，各种金属零件与不透光的特制玻璃碎片铺满了地面。在这片狼藉中间，一道约两人高的扭曲空间裂缝正无声地矗立着。一片死寂中，那裂缝的表面忽然出现一阵隐约的涟漪。紧接着，一个身影从中悄无声息地迈步而出。那人身后垂着一条灰扑扑的黑色披风，战衣上布满深浅不一的划痕，尽是长久战斗留下的印记。他先是警惕地环顾四周，随即蹲下身，拾起地上一块较大的机械碎片仔细端详，又用手指拨弄了一下满地的玻璃渣。“红太阳室的痕迹…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