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塞莱斯特抬手挡在眼前，却被身上的布鲁斯一把拽开，他不得不直视那双冷硬如冰的蓝眼睛，“你为什么非要这样严苛、不近人情地逼我去面对那些我早已远离的过去？”回应他的是低沉而冷酷的声音：“你从没真正远离过它们。”“也许你说得对，可我为什么非要去面对？“寒意刺入骨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塞莱斯特甚至分不清自己是用怎样的语气在说话，“我已经选择割舍过往，开始新的生活。”
“然后呢？"布鲁斯重重压在他身上，一手扼住他的喉咙，逼他无法移开视线，压低的嗓音里翻涌着压抑不住的怒意，“任由那些伤口在心里腐烂，让你夜夜失眠、噩梦缠身，每次触景生情就陷入幻觉，一次次亲手撕开旧伤？塞莱斯特，你从没真正放下过去，你只是把它们藏了起来。你始终困在原地，不管经历多少事，都从未真正走出来一-你甚至还在怀念，对那些过去，你始终心存遗憾！”
说出这话的瞬间，布鲁斯自己都怔住了。
下一秒，天旋地转，他被塞莱斯特反压在地。那双灰绿色的眼睛不再平静无波一-布鲁斯一直觉得，这双眼像死水，将所有情绪死死压在最深处，只在极罕见的瞬间，才会裂开细缝，透出一点真实。他一直想撬开这层外壳，听塞莱斯特亲口说出真实的想法，不是借故事隐喻，不是含糊其辞………
你不是做到过吗？布鲁斯迎上那双低垂的眼睛。风雪刺激得它们异常湿润，但此刻里面燃烧着……愤怒。
他忽然笑了。
他见过塞莱斯特最真实的样子。确切地说，是蝙蝠侠见过。一一你在杀小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突然一拳击中他的脸颊，布鲁斯吃痛地吸气。塞莱斯特揪住他的衣领，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别再用那种冷酷的语气指责我，蝙蝠侠。我好不容易才从泥泞里挣扎出来，不再狼狈不堪，不再像条虫子一样在地上匍匐…我好不容易才能像个真正的人一样重新站立。而现在，你却要让我回头一一逼我重新直面过去，继续在痛苦中挣扎，在不确定的道路上徘徊…我不想再变回那个样子了。放过我吧，布鲁斯。”“……可你明明在愤怒。”
塞莱斯特怔住了：“什么？”
“恨他们辜负了你的信任，恨他们遗忘了最初的自己，恨自己头也不回地逃避，恨自己始终找不到出路…“布鲁斯的声音越来越轻，他感觉到拽住自己衣领的那只手开始微微发抖。
“塞莱斯特，你总在说信任他们、怀念他们、爱着他们，却从来不肯承认当他们背弃这一切时，你真正感受到的东西。"布鲁斯的眼神很专注，他抬手轻轻抚上压在自己身上那人的脸颊，语气逐渐变得轻缓，“你在欺骗自己。你以为只要装作不在意，那些伤害就从未发生过。”“塞莱斯特，你难道不想狠狠揍他们一顿吗？”塞莱斯特仍在发愣，那只原本轻抚他脸颊的手忽然向后移去，迅速按住他的后脑，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将他的头压了下来。然而紧接着的动作却与之前的强势截然不同一一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脸颊上，触感冰凉而轻微，如同雪花拂过，转瞬即逝，恍惚的像一场错觉。塞莱斯特垂下视线，看见布鲁斯已经若无其事地躺回雪地，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好了，塞莱斯特，我们的谈话结束了。现在麻烦你动动身子让我起来，我们得继续前进了。如果六小时内回不去，我可不希望警察找到我们后，还得给阿福打电话…嘶！”
布鲁斯还没说完，塞莱斯特忽然俯身，重重地在他唇上咬了回去。随后他面无表情地撑起身，平静道：“我恨你，布鲁斯。”布鲁斯几乎失笑，他猛地攥住塞莱斯特的衣领向下一带，用一个几乎令人窒息的深吻，作为回应。直到感觉怀里的人彻底僵住，他才满意地松开。“我们真该出发了，亲爱的塞斯。"布鲁斯利落地翻身站起，拍掉身上的雪，又自然地伸手，将仍坐在雪地里出神的塞莱斯特一把拉起。他环顾四周，用指南针辨明方向，找到绳路后，向塞莱斯特伸出手：“走吧，我们还得继续向前。”
再往后的路途，塞莱斯特的记忆渐渐模糊了。他只依稀记得，布鲁斯似乎又随口聊起些什么。“那么，我就把这当作你的第二个求助了。”“……第二个？”
“第一个是′注视'，塞莱斯特。你需要蝙蝠侠作为锚点，而我会信守承诺，蝙蝠侠会一直注视你，确保你不会失控。而现在是第二个。"风声里，布鲁斯的嗓音低沉而清晰，“你过去认识的那些人，很可能正在逼近这个世界。正义联盟已经开始准备，我知道有些重要的事情你无法直言，但我仍然希望得到你的配合。再之后，等到与那些平行宇宙来客对峙的时候，我会尽量安排机会，让你亲手去揍一顿那些让你讨厌的人。”
“……我并不讨厌他们。”
“拜托，塞莱斯特，坦诚一点，哪怕就一点点。难道真的一丁点都没有吗……噢，你沉默了。所以，在那些复杂的情绪里，有恐惧吗？”“……有一些，但不多。”
“很好，塞莱斯特，我真高兴你愿意说出真实的感受。”塞莱斯特静静听着耳畔一句接一句的话，那些随意而温和的交流让他不自觉放松下来。随后，他目光缓缓垂下，落在那只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