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躲回房间,后来躲了他几天,觉得实在没意思,也挺闷的,就答应另一个朋友去酒吧散散心。”
而后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或者说,在回忆那个让她失控的夜晚。“结果谁知道那么巧,在酒吧又碰到他了,然后,就喝多了呗。”沈溪摊了摊手,语气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无奈,“后面的事我也记不太清了,反正醒来就在酒店房间,和他一起。”
沈溪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真实的困惑和无所适从:“醒来之后,感觉特别怪,说不清楚那种感觉,反正就是没法正常面对他,也没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所以,我想我还是赶紧回美国躲一躲,清静一下比较好。”舒榆看着好友这副模样,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沈溪和贺煦之间的纠缠,远比她和李璟川要更早、更复杂。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显然彻底打乱了沈溪原本试图保持距离的计划。而且该说不说,这种你追我逃的戏码舒榆还有几分熟悉,思及贺煦是李璟川的朋友,秉承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想法,舒榆提醒林辞,“你就这么跑了,我感觉没那么容易吧,你就不怕贺煦追你追到美国。”“不可能!"沈溪斩钉截铁道,“当年我们俩的感情那么好他都没有一丝犹豫就回国了,现在更不可能为了我跑去美国。”舒榆还想说什么,被开门声打断。
舒榆和沈溪同时抬头望去。
李璟川推门而入,他似乎是刚从某个正式场合离开,穿着一身挺括的深灰色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领带被他扯松了些,解开了衬衫领口的第一颗纽扣,露出线条清晰的喉结。
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眉眼间的锐利并未消减,只是在看到客厅里的舒榆时,那锐利悄然融化,染上些许温和。他的目光随即落在舒榆旁边的沈溪身上,脚步未停,径直走了过来,语气平淡无波,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沈小姐?贺煦在找你。”
沈溪瞬间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脸上写满了惊愕与慌乱,声音都变了调:“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是谁?还有贺煦他找我干嘛?!"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包带,指节用力到发白。舒榆也愣住了,疑惑地看向李璟川:“璟川,你怎么”李璟川将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沙发背上,松了松手腕,神情是一贯的从容,只是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类似于“看戏"的意味。他走到舒榆身边,才不紧不慢地解释:“贺煦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李璟川顿了顿,似乎在回味某个措辞,唇角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他说,他前女友跑了,跑去哪儿这件事,估计只有我老婆知道。”他复述着贺煦的话,当说到“老婆”这两个字时,目光自然地落在舒榆脸上,那里面含着清晰的、毫不掩饰的占有和某种被取悦的满意。正是这个称呼,精准地戳中了他内心某个隐秘的愉悦点,让他暂时搁置了对贺煦“办事不力"的不满,答应回家帮忙问问。也是那一刻,李璟川的脑海中,之前带舒榆去买衣服时,舒榆提到的那位“刚从国外回来、眼光很好”的朋友,与眼前这个让贺煦寤寐思服、甚至不惜把电话打到他这里来的"前女友"形象,彻底重合了。只是没想到,回家就能撞见正主。
沈溪听完,脸上的血色褪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羞愤和极度想逃离的迫切。
“他怎么敢找到你这里来!”她几乎是语无伦次,猛地抓起自己的包和放在一旁的小行李箱,“不行,我不能待了!灿灿,我走了!机票我改签今晚的,我现在就去机场!”
她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就往门口冲,那架势,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多留一秒都会万劫不复。
“小溪!这么晚了…"舒榆想拦她。
“别拦我!再晚也得走!“沈溪头也不回,声音带着决绝的颤音,拉开门就闪了出去,“砰"的一声关上门,脚步声迅速消失在楼道里。客厅里瞬间恢复了安静,只剩下舒榆和李璟川面面相觑。舒榆看着被关上的门,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李璟川则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和满意:
“看来贺煦这次是有的忙喽。”
门扉轻合,将沈溪仓促逃离的脚步声隔绝在外。客厅里骤然安静下来,只余窗外渐浓的暮色与室内暖黄的灯光交织。舒榆望着门口,还有些没回过神,喃喃道:“你就这么把沈溪卖了?真的要把她在哪儿告诉贺煦吗?”
李璟川的手臂依旧环在她腰问,闻言,低下头,鼻尖几乎要蹭到她的额发,能闻到她身上清浅的、带着点颜料和松节油混合的独特气息。他喉问溢出一声低沉的、带着点玩味的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皮肤。“没办法。"他语气听起来颇为无奈,可那双深暹的眼眸里却闪烁着分明是愉悦且纵容的光,“谁叫贺煦这么会说话。”李璟川刻意放缓了语速,尤其是在某个称呼上加重了音节,带着明显的戏谑和引诱,“你说是吧,老婆?”
“老婆”这两个字,如同带着电流,瞬问击中了舒榆。她的脸颊“腾"地一下染上绯红,一直蔓延到耳根,连脖颈都透着淡淡的粉色。
她下意识地想挣脱他的怀抱,却被他更紧地箍住,力道温柔却不容抗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