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命也,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南子楚说,“现在把这些摊开来、说出来,你心里会好受些吗?”
他回过头来,问:“夫人?”
慕芊凝:“……”
她很愤怒,因此笑出了声。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说:“虽然没有一句中听的,但还是谢谢你,至少有个同病相怜的可怜鬼,我现在好多了。”
“你可怜?”南子楚摇摇头,“你并不可怜,只是过得没有以前好,但依旧是富甲一方的世家夫人,想想与你们家有合作的叶家。”
“公司破产,资产拍卖,自己锒铛入狱。说到这个,请转告你的父母,如果实在没有做生意的天赋,开个小店算了,以后不会再有补贴。”
“他们的才智原本就只够开一家小卖部,不要再有过多奢求。”
对此,慕芊凝深表赞同,点点头,说:“我会的。现在外面天气好,要我推你出去晒一会太阳吗?没准能治好你的老寒腿。”
艳丽的脸蛋露出轻浮的讥笑。
“好啊。”
南子楚不甘示弱,说:“要不把我往山那边推推,没准能偶遇你的初恋。哦,差点忘记,初恋都是报纸杜撰的。”
慕芊凝也不恼,余光瞥向山顶的总督府,说:“他应该不在总督府吧,我听说他最近一直在外面巡视,监督两大行省的工作。”
“当然。”南子楚拿起报纸晃了晃,“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脏水,历来主张变法改革的人,没有一位逃得过这一劫。”
“他也不管管?好歹杀一批人啊!”慕芊凝很不能理解。
南子楚说:“这些在外面叫唤的口舌忠犬,最不怕的就是死亡,他们巴不得总督府动手,甚至希望皇帝亲自下场。”
“你居然叫他皇帝?”慕芊凝很是意外。
“有什么问题吗?这是事实。”南子楚说,“不管我承不承认,这些继血种的大能承认,已经足够说明问题。自欺欺人,没有意思。”
慕芊凝推着轮椅,走出房间,说:“是啊,自欺欺人,没有意思。就算我当初没有离开苏牧,这一年的经历也足以让我动摇。”
燥热的太阳晒在身上,灼烧着她娇嫩的皮肤,一时感觉到强烈的不适。听说,这次出去巡查,夏沫也跟了去。
扪心自问她做不到。
“好热,我先回去……”
“等下!”
慕芊凝刚准备回房,却被南子楚打断,困惑的目光中,她看到公公南方天怒气冲冲地走来,将一沓文件摔在石桌上。
“苏牧小儿,夏言老贼,欺人太甚!”南方天暴怒咆哮,“居然让继血种去给这些贱民修路架桥,出钱也就算了,还要强制徭役!”
“徭役?!”慕芊凝瞪大眼睛,上一次听到这个词,还是在高中的历史课堂上。
南子楚问:“南家出几个人?”
“一个蓝血。”他说。
南家嫡系一共就三个蓝血,一个年事已高,一个坐着轮椅,苏牧的这条命令摆明就是要南方天亲自去干活。
南子楚:“……”
难怪父亲气成这个样子。
“那父亲打算怎么办?”他问。
“我不去,不去不去!几句吹捧,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南方天吼着,“我倒要看看,我们不听他的,他能怎么办?”
“难道杀人不成?!”
蓝血血统仿若免死金牌。
南方天拍着石桌:“我们才是这个帝国的主人!昏庸暴君倒行逆施,迟早有一天会死于自己的愚蠢。”
“哦。”
南子楚不咸不淡,说:“芊芊,过两天你先回家吧,等那位皇帝来上门抄家,记得帮我求个情,你也不想做寡妇吧。”
慕芊凝:“……”
南方天:“……”
晒太阳的心情被一扫而空,南子楚推着轮子,返回房间。
慕芊凝赶紧跟上,推着轮椅。
而南方天愤怒地看着不争气的儿子,还有被家族寄予厚望的儿媳妇的肚子……呵!
……
……
不同于江南行省的富饶平原,越闽行省、会稽古地自古以来便是山峦叠嶂,修路架桥十分困难,尤其是开凿山间隧道。
山中居民因此异常困苦,但听说以后的日子会好起来。
起初,他们根本不信,官府从来都是瞎说话。但是今天,格外不同寻常。
一大早先是军队入驻村庄,家家户户害怕地大门紧闭,自古兵祸猛于虎。怕不是要打仗,他们下来抢粮食的吧。
天杀的!
芒种才刚刚过去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