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药碗已被他捏碎。不行,庄怀序还是死得太便宜了。
万一他下辈子还来缠着她怎么办?
他浅色眼眸闪过一丝戾气。
“好苦……不想喝了。”
才喝下一半,幼薇已眉头紧蹙,痛苦地推开他的手臂,小脸别过一旁。“喝了身体才能养好,乖。”
李承玦回过神,温声哄着怀里的女人。
“晚点再喝行不行…真的很苦,不骗你……”幼薇眼泪巴巴,转过脸对庄怀序撒娇,试图唤起夫君的爱怜。“是吗?我尝尝。”
幼薇以为他要尝药喝,正要说“别喝",才刚说一个字,一个吻突然落在她唇上,大掌托住她后脑,灵活的舌熟练撬开她唇齿,将她舌间苦涩津液尽数带走,深入与她交.缠着。
原本苦涩的唇腔,随着他的侵入,后知后觉开始泛起甜意。她情不自禁“唔"了一声,软软靠在他怀间,反手抱住他的颈,仰头迎向夫君,这姿势贴得更紧,也令李承玦吻得更深。他的身子渐渐变得滚.烫,血液加速流动,肩上受伤的地方竞一点点渗出血来,他浑然不觉,将药碗搁在床头,揽着幼薇的肩顺势将她推在床上,他倾身覆住她,将她的手举过头顶十指分开她的指头,与她十指交握。她柔若无骨的身躯贴住他,他吻得太深太重,她有些难以呼吸的轻喘从鼻间溢出,有些讨饶地试图推开他,他不管不顾。他现在是庄怀序,不是李承玦,她不会抗拒他,不会封闭唇齿,而是闭上眼睛应承,迎合,更不会咬破他的唇,只会躺在他身下,身躯化作一滩水,与他紧密贴合,仿佛他们密不可分,夫妻一体。不,他们本就是一体的。
倘若没有庄怀序,幼薇不会忘记他,他们本该如此甜蜜恩爱,这一切都是自己应得的!
幼薇闭上眼睛,浑身发烫。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带着某种近乎掠夺的意味,与她记忆中庄怀序的亲吻截然不同,便是二人吻得深了,他也绝不会如此霸道掠夺,不给她任何余地,他总是点到即止,会在恰到好处的时刻停下,绝不会向前一步。
此时的庄怀序,更像是……恨不得将自己吃了。她的心跳从未如此剧烈过,他汹涌的吻令她无力招架,她被吻得七荤八素,大脑一片空白,指尖也变得又软又麻。她想到庄怀序说的要和她在一起的话,难道……幼薇的脸倏地一红,她连忙偏过头,避过夫君的亲吻。“不要……你的身体……还没好。”
突然的分开令李承玦恢复了几分理智,他醒过神,低头见幼薇面色潮.红,双眸若水,衣衫凌乱得不像话,尤其自己的下腹已经……紧绷得发痛。他猛地站起身,明知幼薇看不见也背对着她,生怕她察觉自己的尴尬变化。细细密密的异样感仍旧在体内冲刷,如海浪一波一波漾开,他闭上眼睛,不知如何平息。
是他不好,不曾克制住。
她方才睡醒,才与她相处不过半个时辰,他竞已忍不住对她……她身子还没好,他怎能欺负她至此。
来日方长,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何必急于一时。李承玦闭了闭眼,再睁眼,浅色的眸中又恢复了一片清明。他转回身,重新坐在床边,将幼薇娇软的身躯扶起来:“是我不好,方才没克制住,吓到你了。”
短短的时间,幼薇已经找回了自己的呼吸。只是脸上的红云尚未褪去。
“无事……
明明已经亲过好多次,想到方才二人做了什么,她仍旧羞得不敢抬眼,只能尽力装作若无其事,可紧紧捏着被角的手仍旧出卖了她。她垂眼娇羞的模样,如同熟透的甜桃,怯怯的,仿佛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将她采撷.……
李承玦好不容易平息的下腹又是一紧。
“绵统……”
他低哑地唤着她,指腹缓缓擦过她滚.烫的唇角。“你方才好甜。”
这般露骨的情话,让幼薇瞬间红了脸颊。
庄怀序从未对她说过这样话,他今日这是怎么了?“我……”
幼薇半响不知要说什么,一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都被庄怀序瞧了去,羞得恨不得用被子蒙住自己。
她咬住下唇,耳朵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别说了,我喝药就是……“庄怀序"轻笑一声,再次将她揽到怀里,将药碗送到她唇边。“若还苦,记得告诉我,我尝尝是不是真有那么苦。”幼薇哪里还敢再说苦,便是真的苦,她也蹙着眉,一口气强行喝掉了。见她乖乖喝光,李承玦放下心来,将她放平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
他边掖边道:“我让小桃进来陪你,我出去一趟,很快便回来陪你。”幼薇整个人都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她乖巧地点点头,“空洞"地望着李承玦的方向,乖乖道:“我知道,你去忙你的吧,我会等你回来的。”李承玦见她这样,忍不住再次俯身,探入她柔软的唇齿间。半响分开,幼薇的面颊又是一片通红。
“夫人还是这么甜。”
幼薇听见"庄怀序"轻笑着说。
她看不见,却不难通过语气想象庄怀序现下的样子,一定是促狭的,宠溺的,故意想看她脸红,其实庄怀序这个人有时很坏。她哼了一声,道:“你快去吧,少在这里贫嘴了。”李承玦摸摸她的头,端着空药碗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