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遇到的那些或推诿或自傲的大夫截然不同。小桃看着他面前还有三四个等待的病人,又想到家中小姐那双空洞的眼睛,以及自己身上肩负的希望,她把心心一横,下定决心赌这一把。“那……那请您随我回府,为我家人诊治!"她语气急切,带着恳求。老者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身后排队等待的病人,缓缓摇了摇头:“小姑娘,医者有道。先来后到,等老夫为这几位乡亲看完,再随你去不迟。”小桃急了,下意识地想掏出银子:“我……我可以加钱!”老者眉头微蹙,目光清正地看着她:“此地无分贫富,只有先后。你若着急,可另请高明。”
小桃伸向钱袋的手僵住,她看着老者重新低下头,为下一位咳喘的老妇人号脉。
她咬了咬唇,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退到一旁,寻了处不挡路的墙角,抱着膝盖蹲了下来,眼睛死死地盯着老者的方向。时间一点点过去,小桃就那样硬生生地等着,看着老者不疾不徐地为每一个病人诊断,包药,低声嘱咐。她心中焦灼如火,一边想这乡野大夫能不能行,一边又想,反正大家都说治不得,干脆赌一把,被骗便被骗罢,好过试都没试便放弃!
终于,最后一个病人拿着药包,千恩万谢地走了。老者开始慢条斯理收拾他那简陋的行囊。
小桃立刻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冲到摊子前,将一块不小的碎银子塞到老者手里:“老先生,现在……现在可以请您跟我走了吗?求您了,我真的很急!”老者看了看手中的银子,又看了看小桃因长久等待而冻得有些发红的鼻尖。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将银子收入怀中,背起简陋的药箱,平静起身:“带路吧。”
老先生姓方,一路上,小桃不断叮嘱方老先生,倘若房中有男人,千万不要提及眼睛的事,只说来看腹痛之症便好。若男人不在,那便没什么好顾忌。
她说这些时,很怕方先生会问为什么,好在老先生只点点头,了然地捋了捋胡须,道:“老夫记下了。”
带方先生入了宅,后院的房间里,幼薇已经躺在床上休息,李承玦正在床边陪她说话,房间里添了好几个炭盆,兽金炭暖融融地烧着,热意扑面,将室夕的阴凉之气全部推在门外。
李承玦见方大夫衣着,问了两句在何处行医,从医多久之类的话,小桃做贼心虚,冷汗都要下来了,好在方大夫如实回答之后,李承玦也没多问什么,只是淡淡看了小桃一眼,小桃努力忽视他的眼神,一切如常。方大夫为幼薇诊脉,另只手在幼薇眼前挥了挥手,幼薇一无所觉,仍旧空洞地看着前方,没有任何闪躲之意。
方大夫咦了一声,回头道:“这位夫人,身患眼疾?”听见方大夫这样说,小桃一颗心都提了起来,不明白已经提前沟通好的事,方大夫为何说话不算,突然提起眼疾的事。她暗中捏紧衣角,紧张得开始冒汗。
“是。"李承玦并未察觉小桃的异样,点头应着,“夫人腹痛,可与眼疾有关?”
无端提起眼睛,幼薇也朝大夫的方向转了过来,整个人显得很紧张。“大夫,我的眼睛…有什么问题?”
“夫人脉象,沉细而涩,如雨沾沙,行而艰难。此乃体内有寒,气血运行不畅之兆。”
他看向李承玦,语气平和却笃定:“夫人腹痛,根源在于寒凝血瘀。冬日天气湿冷,寒气侵入胞宫,致使经脉收引,气血不通,不通则痛。此症与眼疾,可谓同源而异流。”
“同源?"李承玦捕捉到这个词,眼神微凝。“正是。“方大夫颔首,“夫人眼疾,依老夫浅见,外伤淤堵固然是诱因,但根本亦在于气血无法上荣于目。目得血而能视,如今体内寒湿壅滞,气血无力上行,血脉瘀阻日久,目窍失养,自然晦暗不明。”他顿了顿,语出惊人:“汤药温补,如同文火慢炖,固然稳妥,但于夫人此等病症,恐力有未逮。老夫有一法,或可见效更快一一以金针度穴,通其经络,激其气血。针尖所至,如春阳破冰,可强行推动气血周流,速解经脉之困。待周身气血畅通,再佐以汤药固本培元,方是治本之策。”“针灸?”
李承玦重复了一遍,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方大夫。此法更为直接,也似乎更担风险,他十分怀疑这衣衫褴褛的大夫医术能不能胜任。“老夫可用。"方大夫神情坦然,迎着他的目光,“取穴多在四肢,如合谷、是淡淡看了小桃一眼,小桃努力忽视他的眼神,一切如常。方大夫为幼薇诊脉,另只手在幼薇眼前挥了挥手,幼薇一无所觉,仍旧空洞地看着前方,没有任何闪躲之意。
方大夫咦了一声,回头道:“这位夫人,身患眼疾?”听见方大夫这样说,小桃一颗心都提了起来,不明白已经提前沟通好的事,方大夫为何说话不算,突然提起眼疾的事。她暗中捏紧衣角,紧张得开始冒汗。
“是。"李承玦并未察觉小桃的异样,点头应着,“夫人腹痛,可与眼疾有关?”
无端提起眼睛,幼薇也朝大夫的方向转了过来,整个人显得很紧张。“大夫,我的眼睛…有什么问题?”
“夫人脉象,沉细而涩,如雨沾沙,行而艰难。此乃体内有寒,气血运行不畅之兆。”
他看向李承玦,语气平和却笃定:“夫人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