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的生日礼物,表盘镶着十二颗蓝宝石,价值连城。“我是娜塔莎。”
娜塔莎?莫斯特没听过这个名字,可看见那支注射器,他的瞳孔骤然缩紧,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住。
“你以为莉娜为什么跟你?”娜塔莎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语气带着点嘲讽,伸手指碰了碰他军装领口的金星,深紫色指甲油像毒蛇的信子。“她母亲在贫民窟得肺结核,等着钱做手术;弟弟欠了黑帮的债,再不还就要被砍手。我们给了她三十万,条件很简单——让你这次来的时候,‘忘记’锁门。”
莫斯特拼命挣扎,椅子在地板上蹭出刺耳的“吱呀”声,可麻绳捆得太紧,连手指都动不了。他看着娜塔莎拔掉针头的保护套,针尖闪着冷光,想喊、想求饶,想把所有钱都交出来,可胶带封着嘴,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呜”声。
“这是‘幽灵三号’,”娜塔莎撸起他的袖子,露出他因酗酒熬夜而松弛的皮肤,“我们研发的心脏毒素,查不出任何毒理痕迹。注射后两小时,会引发急性心力衰竭,心率降到每分钟三十次以下,最后停跳。”她顿了顿,嘴角勾出抹冷笑,“警察只会判‘过劳死’——你才三十岁,可每天喝两瓶威士忌,还总找年轻女人,这样的死法,再合理不过。”
冰冷的针尖刺入皮肤,液体缓缓推进血管,寒意顺着手臂爬向心脏,像无数冰针在扎心肌。莫斯特瞪着娜塔莎,眼里满是愤怒和不甘——他想过自己可能栽在军火商报复里,可能死在士兵兵变中,却从没想过,会栽在这样一个陷阱里,死在他当作玩物的女人的房间,死在一支连名字都陌生的药剂上。
娜塔莎拔出针头,用棉签按住他的伤口,动作带着诡异的温柔:“放心,不会太疼的,很快就好。”
这一次,莫斯特没再醒来。他的头歪向一边,眼睛还睁着,瞳孔里映着那盏橘灯的光,像两团快熄灭的火焰。
三小时后,莉娜“哭着”打开房门,身后跟着两个警察。她穿宽大的白色t恤,头发乱着,脸上挂着泪痕,指着卧室里的尸体,声音发颤:“我我出去买咖啡,回来就看见他倒在地上”
警察走进卧室,看见穿军装的男人躺在地板上,面色平静,双手放在身侧,像只是睡着了。他们检查了尸体,没发现外伤,也没有挣扎痕迹。初步鉴定结果很快出来:急性心力衰竭。
第二天,卡特市的报纸头版登了莫斯特的死讯,标题是“忠诚的军人安息——记卡特市第三步兵旅下属团长莫斯特”,配着他穿军装的照片,照片里的他笑容威严,眼神坚定,像个真正的英雄。
而在第三步兵旅最高长官的办公室里,菲利普少将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捏着莫斯特的死亡报告,报告下方写着“死因:急性心力衰竭,排除他杀”。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身上,却照不进他眼底的暗。
在卡隆国这个腐烂的泥潭里,一个莫斯特倒下了,还会有下一个“莫斯特”站起来,继续捞钱,继续争斗,首到这个国家彻底沉进深渊。
停尸间的昏黄灯光落在莫斯特冰冷的尸体上,像给这场肮脏的权力游戏,盖了块廉价的遮羞布。这一切,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