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紫钰看了眼陈陌,道:“我的六根自小就和别人不同。修炼红灯存神法之后六根更进一步。
即便红灯存神法门被克制,我也能看见。
大家对这个解释不置可否,表示认可。
但陈陌却知道郭紫钰说了谎,她之所以能看见—是因为修炼了其他存神法门的缘故。这里的白灯能克制红灯娘娘的红灯笼,却克制不住其他的存神法门。
这个郭紫钰,当真不简单。
李秋寒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郭紫钰没答,而是看向陈陌,陈陌便坐直了身体,道:“先看戏。瞅瞅李宅到底打什么主意再说。”
眼看陈陌淡定入座,大家心头宽慰不少,纷纷跟着坐好,虽然惊悚的左顾右盼,却也没再多言就这时候,传来一阵鸡鸣声。
陈陌知道,破台戏要开始了。
他在蒙特内哥罗寨待的时间不短,加之之前得到了一套皮影戏,做了一番功课。自然晓得破台戏是个什么。
所谓的破台戏,便是驱邪斩鬼的戏曲。恭迎老郎神,设神桌,跳加官,跳财神。在演出之前,
由戏班的演员扮煞神,斩鸡头洒血于戏台四周,并且追赶旦角扮演的女鬼以像征驱邪。
哒哒哒。
随着戏台上载来一阵脚步声,有戏班的伙计来戏台上摆设神桌,香烛高烧,并布置了帐帘,标旗,五方旗。
随即便就有两个小生到了神桌前表演跳加官和跳财神。还有个小生出来演了一段三出头。随即来了个武行伙计,斩鸡头,洒血戏台周围,
前序准备完毕,便轮到了神将出场。
是由沉玉珺所扮,穿着金色戏袍,肩上插着四根靠旗,手持关刀,在鼓乐声中隆重登场。
沉玉珺扯着一口非常标准的戏腔,婉转动人,一边游走戏台,一边振振有词的念叨:
“红棺红衣红纸钱红灯笼,四红落地是送新娘迁坟冥婚。但冥婚之前得先在义庄停一宿。请通晓阴阳德高望重的老掌柜,帮忙给她立规矩哩·
你这新娘,为何深夜要迁坟?就不怕冲撞了本镇的祖宗吗?”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破旧秀禾服的新娘子走了出来,还盖着红盖头,看其装扮是个吊死鬼的身份,她怯生生答话:
“小女子早年丧夫,一个人被曝尸荒郊野外,过的孤苦伶仃。今儿想迁坟换个夫君,好生过日子。还请神将大人恩准。”
那沉玉珺游走两步,骤然定身,猛一回头,双眸一瞪,“你去了阴间,便得好生守着阴间的规矩。却总想和阳间的人通婚。本神将见你可怜,赶紧回去原来坟地。”
膨。
红盖头新娘不肯离去,跪地磕头,“小女子不会害人,还请神将大人恩准。”
沉玉珺用戏腔喝道:“做了鬼还不安分守己,本神将便不能饶恕。来人,押了他。今儿本神将初到人间巡逻,便拿你的人头立了规矩。好叫周围乱葬岗里的孤魂野鬼断了念头,本本分分做个好鬼。”
话音一落,立刻有几个神兵打扮的伙计拿了刀叉,把那红盖头新娘按在地上。刀叉死死架住红盖头新娘的脖子,叫她动弹不得。
“硅耶,神将要用关刀斩鬼了。”台下的娟儿惊喜的站了起来,前倾着身子,眼睛瞪的很大。
似乎十分期待接下来的故事,“不知道这一次神将斩的是哪个。”
坐在娟儿一旁的小老头也来了点兴致,眼眸里放着光。
陈陌看了眼隔壁桌的姐弟俩人,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娟儿的话。
一一不知道这一次神将斩的是哪个?
这话听起来就怪怪的,
总不能真把台上那个假扮新娘的吊死鬼给砍了吧?
演戏演戏,无非是做个样子而已。一刀凌空挥一下,然后那吊死鬼就假装倒地不起,了不起哪里弄点鸡血来喷洒一下,加强一下节目效果。
然而—
下一刻,沉玉珺手里的关刀竟然真的斩了下去。那红盖头新娘的脑袋凌空飞起数米远,恰好落在了陈陌这一桌的桌面上。
脑袋虽然还盖着红盖头,但是断口处却有滚烫的鲜血喷洒出来,溅射了众人一脸。也洒在了陈陌脸上。
血,还是热的,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真杀啊!
不等陈陌震惊,那戏台上的沉玉珺收了关刀,继续在戏台上游走,嘴里念叨着:“鬼门关前阴阳河,阴阳二界有规矩。挂白灯迎神将,挂红灯接死客。进门莫看脚下米,邪崇来了就变色。莫图方便把命丢·——”
随着一阵鼓乐声响起,那沉玉珺便在众神兵的参拜之下退了场。
整个戏园子,静悄悄的。只有—娟儿在兴奋的鼓掌,嘴里大呼:“娘亲唱的真好看。一出破台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