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接下来该我去唱皮影戏啦。
说着,娟儿便一溜烟上了戏台,开始招呼伙计布设影窗,摆好影偶,和照明灯陈陌这一桌的管事们却个个心惊肉跳,盯着餐桌正中央那个裹着红盖头的脑袋,看着流淌出来的猩红鲜血,若寒蝉。
李秋寒这位副堂主都变了脸色,“知道李宅不对劲,但没想到这沉夫人看着屏弱,却是个真杀人的。王汉生,看看我们人少没少。”
王汉生扫了眼周围,赫然大惊:“矣?鲁伟管事呢?”
刷!
众人纷纷转头去看,赫然发现原先鲁伟所在的位置空空如也。再看向周围,院子里仍旧空荡荡的,压根没有鲁伟的影子。
王汉生紧紧缩着身子,“刚刚我还看见鲁伟看戏看的入神呢。还和他聊着天。方才被关刀斩鬼的景象所吸引,我就没注意。不想一个回头他人不见了。”
陈陌也是感到几分惊然,随即在脑海中想起娟儿说的那句话:不知道这一次神将斩的是哪个?
先前陈陌就感觉这话不对劲,可他的关注重点在“斩”,以为是真斩。
哪个才是重点?
念及此,陈陌立刻伸出手,掀开桌上的红盖头然后便看见那人头哪里是什么新娘子?
分明是鲁伟的人头!
嘶!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个个面色惨白,瑟瑟发抖。
王汉生更是绷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怎么可能?我一直盯着那吊死鬼的伙计啊这地方太可怕了。
“我不想死,我不想啊啊啊———”
说着他就拿起阔刀,疯疯癫癫的朝外走去。任凭李秋寒怎么拉都拉不住。李秋寒十分着急,回头看向陈陌。
陈陌看了眼疯疯癫癫的王汉生,叹了口气:“此人精神已经不太正常了。怕是疯了。随他去吧李秋寒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方才她去阻拦王汉生,那王汉生却直接对她挥刀,显然是快疯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谁也没有义务对谁负责。
目送王汉生冲出了戏园子,李秋寒才缓过神来,“陌公子,这地方实在太诡异了。我们该如何是好?”
最初八个管事香主,加之郭紫钰郭松阳陈陌三人,还有朱清风和李秋寒——一共十三人。
如今只剩下四个了。
九个人,都惨遭了横祸。
实在叫李秋寒这个副堂主胆战心惊。
更何况,她练就的存神法门,也被李宅的白灯笼给克制住了。怎么看活下来的希望都非常缈茫。虽然她觉得陈陌知晓的很多,果敢有谋,但也不认为陈陌能活下来。
念及此,李秋寒感到一阵悲凉绝望。
陈陌不答,而是静静盯着戏台上布设的伙计们,还有那个娟儿。
方才陈陌入座的时候,就放出了鬼影,到了戏园子外面的屋瓦上,盯着整个戏园子的一举一动结果发现,这里的鬼婴儿真个喜欢看戏,包括那邪婴。竟然都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而且,鲁伟怎么就代替了那吊死鬼。实在诡异的很。
陈陌告诫自己不能慌,他闭上双目,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复盘了一遍:
沉玉珺是个唱阴戏的,而且很喜欢演神将。
她自谢为神将,拿关刀斩鬼。
这不合理啊。
难道沉玉珺不知道她儿子和女儿都是鬼物?
一直演这样的阴戏,就不怕引起鬼婴儿们的不适感?为何鬼婴儿他们那么喜欢看关刀斩鬼呢?
关刀斩鬼的戏码,不该是人看了才有快感吗?
鬼为何如此喜欢这等戏码?
不对劲陈陌觉得自己一定有没想明白的地方。
有没有可能从一开始的思路就错了?
重新来!
陈陌扫除一切杂念,开始回想第一次知道清河镇信息的状态。
第一次是在县衙的案牍室内看到无数疯魔病患者出自清河镇李村。后来是从血岭黑市的李婆婆那里知道了李红喜,然后从乌桥镇外老谢头家里知道了皮影戏的故事。
再然后,才是在杀死李婆婆的时候,知道了更多消息·—
一直以来,陈陌都把邪婴当做是万恶之源。
有没有可能连这个推断都是错的?
最大的方恶之源,是她沉玉珺呢?
毕竟从进入李宅至今,陈陌都没见过沉玉珺的模样。虽然她方才唱戏的时候没有戴面纱,但画了非常浓郁的妆容,都是白面黑胡子,压根看不出容貌来。
陈陌之所以能分辨出来,还是通过沉玉珺的眼神,额头和耳朵等等。
如果一切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