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便将身上的围裙解开挂好,然后先一步轻盈地跳了出去。
门外的微光勾勒出这个娇小女孩美好的身影,让路明非不禁抬头,见她在自己面前优雅地转了一圈,仿佛一片被晨风带起的羽毛。
零原来早已穿好出门的衣服。
藏蓝色的制服衬衫熨帖地裹着她纤细的上身,勾勒出少女初绽的柔韧线条,领口的纽扣严谨地扣到最上一颗,露出一小截白淅的脖颈。
下身是同为藏蓝色的百褶裙,裙摆随着她的转动划开一道利落又柔和的弧线,长度恰到好处地停留在膝盖上方一点,既显庄重又不失青春活力。
裙摆下,是那双路明非不久前才见过的、包裹着纯白色短袜的小腿,此刻正踏在一双擦得锃亮的黑色圆头小皮鞋里,显得格外乖巧。
路明非的目光下意识地追随着她轻盈转动的身影,从翻飞的裙摆,到笔挺的衬衫,再到那仿佛融进阳光里的金色秀发和白瓷般精致脸庞。
“恩?”他终于反应过来:“这不是仕兰中学中部的校服吗?”
“你要干嘛?你要去上学?!”
零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瞥他一眼,理所当然到仿佛是路明非自己在说愚蠢的废话。
哎?是这样吗?原本就是这样吗?是我记错了?
路明非再度懵了,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于是接下来这段好象和以前一样、好象又不一样的上学之路,他始终处于这般的还没从错乱中理顺逻辑的迷糊状态一完全复刻了从起床到出门的景象。
比如走到孔雀邸大门的时候,遇到了一般也是这个时候去学校的楚子航,对方诧异地和他打招呼,显然没想到他能起这么早,再诧异地和他旁边的零打招呼,想问什么但又不知从哪里开始。
于是楚子航只能说:“早啊?坐我家的车一起?”
路明非回“哦”,但旁边的零说“谢谢,不用”,就拉着他钻进了也在路边等着的轿车。
比如经过学校大门的时候,来来往往的同学们都驻足惊呼,或看呆了,或小声议论跟在他身边的外国金发少女,直到认识他的,且终于鼓起勇气、自觉有点建模的帅小伙,紧张地过来询问:
“路明非!这位是谁啊?你朋友吗?”
路明非回“恩—”,而旁边的零说“我是少爷的妹妹兼女仆”,并顺手帮他理了理校服的褶皱。
比如习惯性地先去社团活动室待着,刚打开门,就窜出来一道似猫似狗的青春身影,要迅猛地扑到他身上进行疯狂乱抓,作为好久没见、且在没见期间不积极回他消息的惩罚,但扑到一半就被锃亮的黑色圆头小皮鞋踹得倒栽葱,于是只能又惊又怒地爬起来,举起颤斗的手指大叫:
“是你?!那个不要脸的金发萝莉!!”
真是久违的,熟悉的,依旧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嗓子,不仅让同楼层的社团纷纷出来旁观,也让本来只能继续“恩,啊,哦——”或者“阿巴阿巴阿巴——”的路明非,猛地回过神来!
“我靠!”他喘着气,不断拍自己脑门:“感觉刚刚穿越了一样,进到了别的校园动漫世界线,还走的是青梅竹马一起上学的经典路线!”
“现在应该是回来了—”他又看看眼前不知道为何在龇牙咧嘴的夏弥,松了口气后,便照常挥挥手,进行许久未见后的开学问候:
“早啊夏弥,我回来辣。吃了吗?”
“我吃你妹!”
“我没有妹妹——呃,你一大早就在这里发什么颠?”
“路明非你八嘎呀路!以后别进这道门了!”
然后夏弥就怒气冲冲地转身进去了,并以掀翻整栋楼的架势,将社团活动室的门“轰隆”一声关上!
周围也陆续传来“啧啧——”、“渣男”、“他到底脚踏了几条啊”、“吾辈楷模——噗哇!“的议论声。
路明非不解,直到扭过头,瞥见了始终一言不发、仿佛复制自己零存在感技能的,零。
“原来如此——”他恍然地摸摸下巴:“是梦中梦啊。”
“我也是出息了,不仅开始经常做梦了,一做还都是这么美的梦,被金发蓝眼的一米五俄罗斯萝莉叫起床、吃早餐、一起上学、被各种羡慕嫉妒恨什么的——牛啊。”
“是一米五五,”零指正道:“且不是萝莉,是中。”
“恩嗯,你萌你说得对!”路明非表示认可。
“那我去教程楼了,要提前见见老师方便安排。”零继续说。
“待会儿见。”
目送零慢慢走远后,路明非才悠哉地、舒缓地叹口气,在活动室门外转了会儿,又敲敲门,见夏弥依旧没理他后,便也不紧不慢的下楼了。
说起来,他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