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又至胸膛,那道伤口被赫连烬用一只手捂住。“把手拿开。”
赫连烬不动。
云济楚拿他没办法,只好将巾帕越过他的手掌,仔仔细细擦拭另一侧胸膛。肌肉起伏,很结实。
云济楚又忍不住多擦了两下,巾帕细腻柔软,捻过又无意中用手指碰到。她谴责自己,但实在忍不住。
毕竟这些日子,赫连烬不叫她看,连上衣都不脱。赫连烬的大掌摩挲过她的腿,顺着往上,握住了她的腰。云济楚口干舌燥。
她甩了巾帕,罢工。
“剩下的你自己去洗吧!只要胸口不碰到水便好。”赫连烬见她羞于去看又忍不住偷看,笑道:“阿楚帮我洗。”云济楚被他揉着腰,有些心猿意马,但是她怕待会又折腾起来,害得她要重新沐浴。
“我不去。”
“那阿楚等我。”
手掌依依不舍离开,赫连烬起身披衣,从她手中拿过巾帕。似有若无的,修长手指蹭过她的手背。
赫连烬往浴房去,穿破一片茉莉花香。
再出来时,云济楚已经睡下。
并未等他。
赫连烬躺在她身旁,将她圈在怀中。
许是白日里跑过,有些累,云济楚睡得很踏实,就算被一只手上下游走抚摸,也不曾醒来。
赫连烬动作温柔,将她寝衣脱下,香气带了温度,扑面而来。他自知罪恶深重,却仍要看着云济楚熟睡的背影。瘦削的肩膀,如玉瓶流畅的腰线,一豆灯火下雪白的肌肤,墨发如瀑,蜷曲在他身前。
怀中寝衣的温度还未散去,如抱着阿楚一般。“阿.……
纱帐颤动,茶白寝衣上再添茶白。
蓬莱殿中,盂娘子笑着来禀,“殿下,太子殿下来了。”公主从画册上抬起头,“阿兄?”
太子步入殿中,放下手中之物。
“阿环,听闻你病好利索了。”
公主上前,打开食盒,只见里面有糖糕、圆子等食物。她喜笑颜开,“多谢阿兄。”
太子不喜甜,从前并未见他送过酥点糖水之类,如今竞然想得如此周到。太子看她吃的香甜,便知妹妹已无大碍。
“阿环这么晚了还在挑灯夜读,为何不早些休息,大病初愈,要多睡觉。”公主小嘴瘪了瘪,“今日被父皇证骗,以至于等到深夜。”“父皇谁骗你?”
“父皇说晚间带阿娘来看我,可我等到现在都不见他们。”太子道:“黄昏时我去延英殿,听闻父皇头痛之症又犯,今夜恐怕早早歇息了。”
“难怪今日阿娘都没来。“公主看向太子,“可要一同去看看父皇?”她现在不想一个人去看。
太子摇头,“阿娘陪在父皇身边,我们莫要去捣乱,等过些天再去吧。”公主点头,笑吟吟问他,“光说我没睡,阿兄为何也没睡?”太子颇为苦恼,“今晨不知为何,父皇给我加了课业。”公主大笑,“父皇是嫌你叨扰阿娘吧。”
太子摇头,心中早已有了猜测。
父皇身上有伤这件事是他透露,父皇定猜出来了。“听闻这些日子,你郁郁寡欢,不与父皇亲近。”公主沉默。
“阿环,父皇一向如此,你何必与他置气?”公主道:“这些年父皇被你我困住,静待时机,恨不能早早摆脱。阿兄,我终不能接受。”
太子从食盒取出糖糕递给公主。
“父皇有他自己的苦衷。”
公主大口吃完糖糕,面上却没漾出甜笑,“我自然知晓。”“可我盼望父皇好好活着。”
太子道:“这终究不是你我可左右之事。”“你这些日子气闷,或许半数都因此而起。”“父皇与母后,我们都无法左右。”
公主点头,“无法左右,才是最无可奈何。”这事无法论个清楚,二人干脆抛开不谈。
太子忽然想起什么,掏出一本画册交给公主。“阿环,你看。”
封皮上是简笔勾勒的一位执剑少女,潇洒几个大字。“阿元.…你怎么会有这个?“从前太子频频劝她莫要沉溺这些玩物。太子道:“今日我遇见了那位秦画师,他请我转交给你。”“他说听闻你病了,怕你病中苦闷,便连夜赶工画了下一卷给你,望你早日开怀身子康健。”
太子将秦宵的话一一转达。
公主愣了片刻才接过画册,问太子,“阿兄可有替我将银票递给他?”太子道:“我不知你从前给他多少,我便随意取了个掌心大小的金坠子给他。”
“起初他说太贵重,不要。”
“我命他收下,才罢休。”
太子伸出小手,比量了一下那金坠子的大小。公主道:“够画三卷了。”
“多谢你,阿兄。”
“没想到他百忙之中经抽得出时间画册子,照理说,我也该谢谢他。”太子道:“等你养好了,随便怎么谢他。”公主将手中已经看了三遍的旧画册收起来,将新的放在桌上。“阿兄从前不叫我看,如今怎么又不管了呢?”太子难得笑了笑,带了点讪讪,“今后尽随你,我不会再多管。”他又添了一句,“只要你赶紧好起来。”
一连四五日,皇帝除了上朝,其余的时间都待在紫宸殿中。崔承只知娘娘不喜出门,爱待在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