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凝霜听得眉头直跳,伸手肘了萧夙朝一下,对着手机嗔道:“你也不管管你儿子!太能折腾人了!上次把御花园的锦鲤捞出来烤了,前几日又把太傅的胡子给剪了,再这么下去,宫里都要被他们掀了!”
萧夙朝低笑一声,捉住她作乱的手按在怀里,语气里带着点纵容的无奈:“随他们闹去,男孩子皮实些好。再说了,有顾修寒盯着,总能镇住。”
“凭什么又是我?”顾修寒的哀嚎适时响起,“我上次不过是管了恪礼一句,那小子就往我茶里撒胡椒粉!尊曜还在旁边帮腔,说什么‘摄政王叔叔皮糙肉厚,该尝尝人间百味’,我看这俩小子就是欠揍!”
“那你就揍啊。”萧夙朝挑眉,语气里带着点挑衅,“反正他们皮厚,抗揍。”
澹台凝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别教坏孩子。”说着又转向手机,“修寒你也别愁,我让御膳房多给你备些清心茶,实在扛不住了,就找你家舒儿帮忙——她治那俩小子,可有一套。”
听筒里传来顾修寒半信半疑的声音:“舒儿能治得了?”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谢砚之笑得狡黠,“上次舒儿不过是瞪了尊曜一眼,那小子愣是乖了一整天,连恪礼都不敢跟他疯。”
“ok,我有计划了。”顾修寒的声音忽然透着股胸有成竹的狡黠,紧接着就是干脆利落的一声,“挂了。”
听筒里传来忙音,谢砚之啧了声:“这小子,用完就扔啊。”话锋一转,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着手机道,“对了朝哥,您那三儿子萧翊还管不管了?刚听小太监说,这混世魔王把景泰帝的胡子都给薅秃了……”
“什么?”萧夙朝脸色一变,刚才还带着笑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猛地从榻上起身,“你先自己躺会儿,朕去慈安宫看看父皇。”他低头捏了捏澹台凝霜的脸颊,语气又急又气,“臭小子才三岁多点就敢造次,薅秃他皇爷爷的胡子?看朕怎么治他!”
澹台凝霜见他急得脚步都快了,连忙点头:“行,你快去看看,别让父皇气着。”
慈安宫里果然一片低气压。萧程乾坐在榻上,下巴光溜溜的一片,往日里打理得整整齐齐的花白胡子愣是没了踪影,只剩些短短的胡茬支棱着。他瞪着站在面前的小不点,气得手指都在抖:“臭小子!你才三岁多一点,胆儿肥得敢薅秃朕的胡子?!”
萧翊穿着件明黄色的小袄子,圆滚滚的像个糯米团子。他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小手还攥着几根薅下来的胡子,理直气壮地奶声奶气:“我父皇让的……”
“放屁!”萧程乾气得拍了下桌子,“你父皇小时候跟你皇叔,就没干过这档子混事!”他看着小孙子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又气又笑,“还敢编排你父皇?说!是不是自己手痒想作妖?”
翊王殿下被当场识破,小眉头一皱,把手里的胡子往身后藏了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是我……是胡子自己掉的……”
“哦?”刚踏进殿门的萧夙朝听到这话,脸色更黑了,“自己掉的?那你手里攥着的是什么?”
萧翊抬头看见他,小嘴一瘪,眼眶瞬间红了,却梗着脖子不肯认:“就是掉的……皇爷爷的胡子不结实……”
萧程乾见儿子来了,气哼哼地指了指小孙子:“你自己问他!大清早的爬到朕膝头,说要给朕‘修剪’胡子,结果一把下去就薅秃了半拉!还敢说是你教唆的,我看他这混劲儿,跟你小时候挠朕龙袍的德性一模一样!”
萧夙朝额头青筋跳了跳,弯腰一把将萧翊捞了起来,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胆大包天的东西,连皇爷爷都敢捉弄?跟朕回去罚抄《弟子规》!”
萧翊被那巴掌拍得委屈劲儿瞬间冲了上来,小嘴一张,惊天动地的哭声就炸了出来,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往下掉,攥着胡子的小手紧紧扒着萧夙朝的衣襟,哭得肝肠寸断:“呜呜……父皇坏……皇爷爷的胡子就是不结实……”
“萧翊!”
一声清冷的少年音从殿外传来,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哭声戛然而止,萧翊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抽噎着往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萧尊曜一身月白锦袍,身姿挺拔如松,缓步从殿外走进来,九岁的少年已初具威仪,眉眼间竟有几分萧夙朝的冷峻。
萧翊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怵这几个哥哥姐姐。尤其是这位腹黑出了名的大哥,此刻被他冷冷盯着,小身子下意识地缩了缩,连哭声都咽了回去,只敢小声抽搭。
萧尊曜走到萧夙朝面前,目光扫过还攥着胡子的萧翊,语气平淡却带着威严:“滚下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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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翊不敢违逆,抽噎着从萧夙朝怀里滑下来,小短腿往殿外挪了两步,怯生生地回头看了眼大哥。
“扎马步三个时辰。”萧尊曜看向身后的贴身侍卫,“宋安,看着翊王。他动一下,孤唯你是问。”顿了顿,又补充道,“若是闹脾气,再加一个时辰。另外,宫规抄二十遍,抄完了亲手拿给皇爷爷认错。”
宋安躬身应道:“喏。”
萧翊闻言,小脸皱成了包子,带着哭腔小声讨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