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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章 尸体是个爬杆人,案件甩锅大理寺(2 / 3)

岁丰张大了嘴:“我的天,该不会,他就是偷盗相风铜鸟的人吧!”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小豌豆转过头来,频频点头:“没错没错,应该是了应该是了。他死在正月十六,又是爬杆人,而相风鸟,是在正月十五夜里丢失的!”

两个小孩咋呼得紧,声音又尖又亮,直把满屋子的大人搅得心神不宁。其余人等,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相风鸟失窃一案,李值云虽未说过什么断言,但她心里,早就如明镜一般。

那背后牵线操纵之人,分明就是令月公主。

如今贼人是找到了,却偏偏成了一具再开不了口的尸首——这分明是被杀人灭口。

如此一来,更说明此事与公主脱不开干系。只需稍稍寻一寻证据,便能坐实她的罪过。

她总是如此,行事既狠且绝,却十分幼稚。

每次伸手,必留下痕迹。而此刻虽知是她,却是无从下手了。

李值云叹了声气,吩咐罗仵作,“验罢之后,先把尸体挪去冰库吧。此事从长计议,暂不立案。”

话罢,这便出了验尸间,回到书房静坐下来。

此一时的她,左右为难,心中如压巨石,步履维艰。

一来,眼下并无苦主前来相告,若是执意要查,只怕不但无功,反而开罪于公主。宫中谁人不知,公主身份尊贵、圣眷正浓,一旦得罪了她,便基本等同于触怒圣人,日后仕途坎坷、甚至性命堪忧。

二来,若是不查,任由此事掩埋无声,又恐纸终包不住火。万一哪日风声走漏,传到了朝中旁人耳中,尤其是那些立场相左之人的耳中,届时他们必将逮住机会大做文章?

那么我李值云,多年经营的清正之名,必将毁于一旦,不仅会被认定与公主一党,更会落得个徇私包庇之罪——到了那时,才真是百口莫辩,进退皆绝。

“这可怎么办呢……”李值云焦躁地揉了揉额头,指尖微微发颤。她从没想过,自己这么快就走到了步履维艰、步步泥泞的局势里去。不过短短数月,先前看似明朗的前路竟已遍布荆棘。她望着桌面上堆积如山的文件,每一份都像是一道无解的难题,压在心头几乎令她喘不过气。

窗外天色渐暗,浓云低垂,大雪茫茫。仿佛也映照着她此刻的心境。

她想起不久前还曾在会议上言辞铿锵、信心满满地提出计划,如今却仿佛被现实狠狠掴了一掌。冰台司转型,诏狱兴建,满朝皆对冰台司侧目相看,人人自危……

种种问题像一张越收越紧的网,将她困在中央。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却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这一次,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中。

窗外的雪片越落越急,把窗沿染成了霜白色,案上的烛火被寒风卷得摇晃,将李值云的影子拉得老长。她伸手按住案上的《冰台司刑名辑录》,指尖碰到书页上的褶皱,那是她前日翻得太急留下的。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亮起说话的声音。

“李司台。”

门帘被轻轻掀起,沈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股湿冷的寒气。他身后的几个冰台卫抱着个用青布裹着的物件,一脸认真的站在雪里。

“龙首渠的下半截身子找到了?”李值云抬头,目光落在他们怀里的布包上。

沈悦点头,低声说道:“属下猜着,水流一至,被冲出的位置也一至。所以就在发现上半身的附近寻找。果不其然,在附近的一个转弯处找到了。罗仵作刚比对过,断口的砍痕和上半身完全吻合——是同一把砍山刀砍的。”

他掀开布角,露出半截冻得僵硬的腿,脚踝上还缠着根褪色的红绳,“还有这个,死者脚上的红绳,是街头‘福兴楼’卖的平安绳,去年腊月我给画秋买过一个,一模一样。”

李值云看着那根红绳,绳结是双钱结,编得很结实。

她从前听说过,爬杆人大多来自流浪的杂耍班子,彼此之间,会互赠平安绳,每次演出之前,也会佩戴。

李值云长长叹了声气,指尖按了按紧锁的眉间,终于沉声道:“听我吩咐,把这两段尸身,以及今日的卷宗,全部移交大理寺吧,交给徐少卿处置。”

沈悦怔了一瞬,不解地望向李值云,眼中浮出几分困惑与迟疑。他张了张嘴似想说什么,却见李值云只是淡淡一摆手,语气虽轻却不容置疑:“去吧,速办。”

人群走了,李值云望着窗外,夜色如墨浸染窗纸,杂飞的雪片正如她的心情。

她的半边身影,被吞没在昏黄烛光触及不到的暗处。

时下,她所能想到的,也可能唯一的解困方法,便是把这烫手山芋转交他人了。

徐少卿终归是世家子弟,官职也在自己之上,又有大理卿庇护。那么,此事到了大理寺的堂前,一切纷争终有了断的可能。

而她,不过是想从这潭浑水中,勉强挣出一线喘息之机。

此时的徐益,也就是徐少卿,刚收拾完毕他桌案上的文书,准备下值。

却突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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