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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3章 溯源之地(3 / 5)

哲学思辨般的形式出现了。这不是突然的变异,是缓慢的、长期的‘意义构建偏向’积累。”

孙鹏飞点头:“他在很早就开始为自己构建一套高度个人化、高度理性(偏工具理性)且对传统情感-道德框架充满怀疑和不信任的‘意义操作系统’。家庭环境(情感稀薄或冲突)、学校经历(可能感受到的集体对个体的压抑)、早期阅读和思考,共同促成了这套系统的形成。在他遭遇更大社会挫折之前,这套系统可能只是他保护自己、追求效率的‘盔甲’;但当挫折来临,这套系统缺乏柔韧性和道德缓冲的特性,就很容易滑向极端,将他人彻底工具化。”

曹荣荣抚摸着日记本的边缘,她能感受到字里行间那种冰冷的、孤独的、不断自我加固的“逻辑茧房”。“他在很努力地‘想明白’,用一种他认为最‘清醒’的方式。但这种‘清醒’是排他的,它拒绝了许多使人与人之间得以温暖连接的东西——共情、信任、未经算计的善意、对超越个体利益的价值的认同。他把这些视为‘不理性’的杂质,不断地提纯自己的思想,结果却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孤立,也越来越……危险。”

鲍玉佳看着一张全家福,照片上的小危暐站在父母中间,父母的表情也谈不上温暖,只是一种程式化的合影姿态。她忽然明白了曹荣荣说的“情感蒸发快”是什么意思。在这个家庭里,情感的表达和接收可能都是低效、困难甚至被视为“麻烦”的。理性、成绩、实际的“用处”,才是更被认可(或至少是更被强调)的沟通货币。一个敏感而聪明的孩子,在这种环境下,很容易学会用更强大的“理性”武装自己,同时将情感视为需要克服的弱点。

(五)社区碎片与“失踪”

为了获得更立体的图景,部分成员(梁露、程俊杰、马文平)在征得危父同意后,在小区内进行了小范围的走访。他们自称是来做社会研究的学生,话题围绕社区变迁、家庭关系、子女教育等展开。

从几位老邻居欲言又止的片段中,拼凑出一些模糊的印象:

“老危家啊,以前是厂子里的技术员,挺认真的一个人,就是话少,有点拗。”

“他老婆(危母)好像身体一直不太好,精神头也不足,很少跟人来往。”

“他家那个儿子,啧啧,小时候可是这一片出了名的聪明娃,奖状拿回来不少。就是……不太合群,别的孩子玩闹,他总是一个人在家看书,或者摆弄些零件啥的。”

“后来考去外地上大学了,听说出息了,赚大钱了,但很少回来。老危他们也不怎么提,问起来就说‘忙’。”

“再后来……就出了那档子事(指危暐案发)。唉,真是没想到啊。老两口一下子更沉默了,几乎不出门。社区和派出所都来过人,他们也没什么话说。就像……就像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似的,认命了。”

一位在社区工作了二十多年的老调解员,在梁露的诚恳询问下,多说了几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危他们家吧,感觉一直绷着一根弦,特别紧。教育孩子就是‘要争气’、‘要出息’,别的好像都不重要。孩子也争气,可这‘气’争得太狠了,好像把别的什么东西都挤没了。出事以后,我去看过他们几次,那感觉……不是悲痛,是一种空了,干透了的感觉。好像他们一生的指望、努力、还有那根绷紧的弦,一下子全断了,剩下的就是一个空壳子。”

马文平将这些信息带回危家,与日记内容、家庭氛围相印证。一个更清晰的早期画面浮现出来:一个天赋聪颖但情感滋养匮乏的孩子,在一个强调“实用理性”、“出人头地”却缺乏情感流动和多元价值认可的家庭环境中成长。他早早发展出一套高度内聚、逻辑自洽但排斥“软性”情感道德的个人意义体系。这套体系在学业竞争阶段是高效的“成功学”,但当面对更复杂的社会博弈、人际关系和道德困境时,其缺乏弹性和缓冲的缺陷就暴露出来。挫折不是导致他转向犯罪的根本原因,而是催化剂,促使他将那套早已形成的、冰冷的内核逻辑,应用到更极端、更无约束的领域,最终在kk园区找到了将其“技术化”、“工业化”的邪恶舞台。

“所以,‘叙事传导阻滞’攻击中那种对情感与道德的自动怀疑、对解构的过度推崇、对连接意愿的削弱,”魏超总结道,“其个体心理层面的‘原型’,或许就潜藏在这种早期形成的、将情感道德视为‘低效杂质’或‘操控工具’的认知模式里。当这种模式不再是孤例,而是在某种社会文化条件下被批量‘生产’或‘强化’,再被恶意武器化放大,就会形成我们看到的文明级危机。”

陶成文看着窗外老旧的社区景象:“这里是一个‘意义生态’简单化、功利化、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板结化’的微观样本。它可能产出一流的技术员或精算师,但也可能,在缺乏其他价值维度平衡和滋养的情况下,孕育出将一切都视为可计算、可操纵对象的‘空心精英’。危暐是极端的个案,但他所代表的某种‘意义构建的偏执与贫瘠’,却值得我们警惕。这或许就是逆模因武器选择‘叙事传导阻滞’作为攻击方式的深层原因——它利用了部分文明内部已然存在的‘意义营养不良’或‘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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