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找祁昭除问题之外的另一件事,刚刚一打岔差点忘了。
“快到国庆合唱比赛了,小牛让出俩人乐器伴奏,你报不报名?”
全班投票选出来的曲子是追梦赤子心,祁昭个签就是这里边的歌词。
“不报。”祁昭没什么兴趣。
“你报一个呗?”楚言是真想拉他,要是祁昭参与,他都不敢想他们班上场的时候得有多炸。
“谈个钢琴什么的,或者别的乐器也行。”
祁昭这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光是琴就有钢琴吉他甚至是二胡他都会。
楚言和他初中也是一个学校的,所以知道。
结果祁昭还没出声,前边的余岁礼转过身凑了过来。
“楚言,小提琴行吗?”
楚言还没怎么和余岁礼说过话,她这会儿整个人倾身半趴在祁昭桌子上,眼睛里像是盛着洒满了日色的湖水一样,波光粼粼,还映着半边橙橘晚霞。
他瞬间想到一个词:浮光跃金。
与这个词一同涌上来的,是楚言已经有些泛红的面色。
其实无关于其它情感,只是在和漂亮的人接触时,难免会有一些紧张或者说激动引起的不自然。
“你,你要报名?!”楚言可以说是心潮澎湃了。
拉不来祁昭,余岁礼也行啊!
余岁礼点点头,“那个曲子我以前拉过,重新上手应该不难。”
主要是合唱比赛面对全校,她想被杨远之看见嘿嘿。
“当然可以!”楚言高兴得要命,“别说小提琴了,你吹唢呐我都给你报。”
“那我还真不……”
余岁礼话还没说完就被高占文打断:“要不给祁昭报个唢呐?”
祁昭眼神从余岁礼脸上移开,非常无语:“……您看我会吗?”
好家伙唢呐,余岁礼在那儿拉小提琴,他在她旁边吹唢呐,这像话吗?这合适吗?
楚言是不管祁昭了,他一溜烟跑回去把余岁礼的名字和乐器填到了那张非常形式主义的报名表上。
就招俩人填什么报名表?
高占文也熄了火,他觉着祁昭这副带刺玫瑰的样儿尖酸刻薄的嘴纯粹是被余岁礼跑去看隔壁打篮球刺激的。
他作为好兄弟是可以理解的,还得想办法开导他一下才行,要不哥们儿为情所困抑郁了怎么办?
苦海无涯想不开爬到天台跳楼殉情了怎么办?
高占文越想越跑偏,他必须得替祁昭好好瞎胡扯分析一下。
于是最后一节晚自习的时候,高占文带着他的最新研究成果向祁昭开了话茬。
“你知道什么是暗恋吗?”
祁昭刷刷做题,没抬头:“我不知道。”
高占文很满意,展开了他的一对一教学:“所谓暗恋,就是偷偷地喜欢,你懂不懂什么叫偷偷的?她不能让你知道啊,所以!”
所以?
祁昭终于有了点反应,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高占文更满意了,持续输出道:“所以她是在刻意隐藏自己的感情啊,不想太过明目张胆被你发现自己的心意,所以退而求其次脱了裤子放屁跑到了隔壁!”
祁昭:“……”
这不骂人呢么。
“这样一来,”高占文摸了摸下巴,“她去隔壁的路上不也能看你一眼吗?”
怎么说,高占文觉着自己简直是个情感大师,太专业了。
祁昭持怀疑态度:“她压根儿就没往这看吧。”
“她怎么没看!”高占文火了,这人竟敢质疑情圣!反了天了。
“我看得真真儿的!她往你那儿瞅了好几眼,你自己没注意还赖别人没看?”
祁昭表情莫名松了松。
高占文非常得意地哼了一声。
其实他根本没看见余岁礼有没有往祁昭那边看,全是瞎胡扯。
关键是扯着扯着他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而且你不觉着很感人吗?”高占文真被打动了。
祁昭抬抬眉:“哪里感人?”
高占文觉着迟钝如祁昭有他这种军师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
“你想啊,人家本来害怕暴露自己情感隐藏得多辛苦啊,结果一看你心情不好不还是忍不住过来哄你了么?”
“你们那儿管大晚上的送人咖啡叫哄人?”
逆天,真的逆天。
祁昭觉得高占文脑袋可能被人缝到屁股垫里了,这得每天压他才能有这样的效果。
高占文才不管祁昭的阴阳怪气,他说:“送什么东西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有一颗哄你高兴的心啊!”
“哦。”祁昭嗓音淡淡的,自己也没意识到,脸色已经无形中好了很多。
“我也没不高兴。”他说。
哪儿就看出来他不高兴了?
他不高兴个什么劲儿啊。
她去哪个球场和他有关系吗?
“没,您没不高兴。”
高占文心想是我不高兴行了吧,刚才脸都拉拉成那样了还没不高兴呢。
反正你清高,你了不起。
这个时候,教室前门被推开,牛德宽端着茶杯进来了。
他拿起板擦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