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有余,暗红的眸子升上一丝嘲讽。
你怎么对付?
一个筑基去硬碰金丹,准备送死吗?
少女眼中似乎没有‘螳臂当车’这个观念,说她来对付,便堂堂然地走出廊下,行至空地上,似是在履行诺言,故意将赵昌引开离章见伀所站的回廊,不让纷争波及到他。
章见伀快被少女的正派作风给气笑了。
此人真的是……自相遇起,便样样事出乎他的意料,也样样事让他看不顺眼。
她此举,和屠灭前的章家有何区别?就是立了个靶子去送死罢了。
章见伀显然不是会上前帮忙的人,站在廊下隔岸观火。
坐在白虎上的赵昌眯了眯眼,望着和他对峙的姜昀之:“你就是章家的后人?”
这两个人,另一个人满脸刀痕,一看就是个杂役,此少女气质卓然,倒是真像是身怀秘法的模样。
念及此,赵昌的眼中升上狠意。
赵昌:“别跟我绕弯子了,要不然我现在就弄死你!”
真是可笑,章氏已经没落到后人只是一个小小筑基了吗,他现在一根指头就能碾死她。
姜昀之扔下后背的空剑鞘:“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说了,你认错人了。”
她指向篱笆里:“我只是来采药材的。”
“连借口都不好好找,这是什么药材,这明明是杂草!糊弄我?”赵昌怒目圆瞪,抬了三次掌,将篱笆里的杂草全都烧没了。
浓烟铺面而来,几番解释无人听后,姜昀之的面色也沉下来,澄澈的双眼里只剩下冷意:“阁下是要将错就错了。”
廊下的章见伀倒是觉得神奇。
她竟然还会生气。
还以为所谓的正道之人,会想着用爱去感化对方呢。
姜昀之不再和赵昌废口舌,没有剑可用,已开始结起了修罗印,修长的手指有力地交叠。
比起上次结印,少女手间的速度已经熟稔到不像话,显然私下练习了不知道多少遍,十指交错、缠绕、分离、再合,手指快得几乎出重影,手印于刹那间结好。
周身的空气发出一声巨响,随着姜昀之手的抬起,半空中朝她劈来的三道雷光活生生被她撕开,白皙的手心被雷光灼烧成一片黑,指腹冒烟,不过少女连眉头都没蹙。
廊下的章见伀却是站直了身。
她的修罗印竟然进步的这么快,快到让他都感觉到有些惊讶了。
他带她来药庄就是为了让她送死,可看到有人在修罗道上的天赋能达到这种地步,心想如此死了倒是可惜。
虽如此,章见伀依旧袖手旁观。
赵昌:“找死!”
自己的雷竟然被一个小小的筑基给挡下了,这岂能忍!赵昌气沉丹田,一边结阵,一边朝座下白虎喊道:“白虎!给我咬死她!”
庞然的白虎呼啸而出,直接从半空中朝姜昀之扑去,嘶吼间腥气扑鼻,铺天盖地地要把姜昀之扑倒。
黑影压向姜昀之,她一边后退一边继续不动声色地结印,借力攀上树的同时,修罗印结好,白虎周身的灵气被她撕开,嘶吼的身躯受挫,以扑向树的姿势摔倒于地,重重地翻了几个跟头后,这才用爪子停下了不断往后震的身躯。
站在树上的姜昀之却没有片刻的喘息时间,白虎摔下去的同时,赵昌的雷光阵设好,十道雷光朝姜昀之密集地砸来,“噼里啪啦”“噼里啪啦”,一时间眼前全都是白光,雷光刺眼到让人看不清周围还有什么事物。
赵昌狠厉地大笑:“不交出秘法,就去死吧!”
少女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他所想象的恐惧,她将腰间的乾坤袋取下,数十颗血珠子从乾坤袋里跃出,豁然升起在她身前,盘旋结阵。
此时,就连与她朝夕相处的神器都不得不头皮发麻了,它都不知道契主什么时候自创了以血珠子为阵眼的术法。
血珠子升起的刹那,姜昀之冷静地念词,此口诀是她日日泡在血池子里悟出来的,无际的血浆,漂浮的尸体,汹涌的煞气,翻滚的蛆虫……
风中,姜昀之衣摆飘荡,口中念念有词:“血为引,魂为祭。怨不灭,煞不止。尸鸣骨转,阴火同归。”
她将手指和中指并于额前:“开。”
十颗血珠子爆裂开,汹涌的煞气激荡而出,将雷光团团包围住,雷光在血气里不断挣扎光亮,但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扎出荡然的血煞之气,“噼里啪啦”逐渐熄灭成小火花,最终化为虚无。
过于消耗灵气让姜昀之直接吐出了一口血。
赵昌目瞪口呆,不敢置信:“你是哪个门派的?”
他不信一个筑基能有这样的实力,他可是金丹后期!赵昌的脸一寸寸地变红,没面子至极,血性也被姜昀之的反击给激起,今日他不弄死姜昀之他就不姓赵!
他狂喝一声,想要速战速决,祭出了一个献祭法,阴冷的阵法围住了白虎,竟是要将自己的坐骑献祭成妖物。
此乃阴法,一般只有心术不正至极的道士才会用此法。
白虎哀嚎一声想要逃走,被阵法活生生拖进去,接连几声哀嚎后,原本威风饱满的身躯被阵法吸干,尖锐的嚎叫声中,它的肉身掉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