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资库是一座宽敞的帆布大帐,门口两名士兵见沈砚到来,立刻掀开厚重的帐帘,一股干燥的棉絮香夹杂着淡淡的薄荷香扑面而来。帐内货架排列得整整齐齐,每一层都摆满了现成的物资,分类明确,一目了然——最外侧是叠得方方正正的军绿色被褥,往里是码放整齐的洗漱三件套,再深处则是装满压缩饼干、火腿肠、面包的木箱,全是现成的物件,没有半点待加工的痕迹。
“先看被褥。”沈砚走到最外侧货架前,随手抽出一床被褥,展开时动作轻柔,能看出被褥的蓬松厚实,“这里面填的是新晒过的棉花,又软又暖,防潮性也好,夜里宿营不会着凉。”他指着被面边缘的针脚,“你们看,边角都用双线缝了加固,耐磨损,行军路上扛造。”
说着,他将被褥平铺在旁边的长桌上,双手按住被面轻轻压实,然后精准地分成三等分,双手捏住两侧往中间对折,拇指顺着边缘用力压出折痕,再将两端往中间叠,最后用手掌反复摩挲,不过片刻,一床方方正正、棱角分明的“豆腐块”便叠好了,与士兵营房里的别无二致。“叠的时候重点在‘压’和‘捏’,先把棉絮压实,再用指尖捏出棱角,既整齐又不占地方,”他抬手拍了拍叠好的被褥,“这些都是现成的,每人一床,直接拎去营房就能用。”
王斩棘伸手碰了碰被褥,触感松软却不塌陷,比他们在铁壁关盖的破棉絮强了百倍,心中暗自感叹——沈砚竟连这些贴身用的物件都准备得如此周全。
接着,沈砚走到另一侧货架前,拿起一套洗漱三件套递给王斩棘:“这是牙刷、牙膏和收纳盒,都是现成的,每人一套,不够再拿。”他指着牙刷柄,“这牙刷是软毛的,不硌牙龈,比用手擦牙干净多了;牙膏是薄荷味的,不仅能清洁牙齿,还能醒神;这个收纳盒,既能接水漱口,又能把牙刷牙膏放进去,干净不占地。”
沈砚拿起自己的收纳盒,往里面倒了半盒温水,示范道:“先接这么多水,别太满,免得晃出来。牙刷在水里泡软,然后挤牙膏——就这么一小截,够刷就行,多了浪费。”他捏着牙膏管底部,轻轻一挤,一缕淡绿色的膏体落在软毛上,清冽的薄荷香瞬间散开,飘进几人鼻腔。
“刷的时候上下轻刷,牙龈处慢一点,”他握着牙刷做了几个动作,“刷完用盒里的水漱口,多漱两遍,把牙膏沫吐干净。用完把水倒掉,牙刷牙膏放进盒里,摆到床头小桌上,既卫生又整齐。”他放下牙刷,语气认真,“军营里人多,卫生最是重要,早晚坚持洗漱,能少生牙病、少染疫病,身子是打仗的本钱,健健康康才能多杀敌人。”
陈守义性子严谨,忍不住问道:“世子,这些物件都是现成的,后续能供上吗?”
“放心。”沈砚笑了笑,指了指货架深处,“这些都是我提前备好带来的,存量充足,弟兄们只管放心用,用完了我自然有办法补齐,不用指望什么工坊。”他特意强调“现成”二字,打消几人的顾虑。
随后,沈砚领着他们走到最里面的木箱旁,打开一箱压缩饼干,拿起一块递给他李擎苍:“这是压缩饼干,巴掌大一块,能顶一顿饭,拆开就能吃,也能用开水泡软,更易消化。”他又拿起一根火腿肠,指尖顺着包装撕口一扯,“咔嚓”一声,包装便裂开了,浓郁的肉香瞬间溢出,“这个火腿肠,拆开就能吃,肉质紧实,行军路上饿了,垫垫肚子很方便。”
李擎苍接过火腿肠,咬了一口,肉质弹牙,咸香适中,比他吃过的任何肉干都鲜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沈砚又拿起一个面包,递到周护粮手里:“这面包松软香甜,里面加了鸡蛋和糖,能补充体力,也是现成的,揣在怀里随时能吃。”
周护粮捧着面包,感受着掌心的松软,鼻尖萦绕着麦香与蛋香,心中满是动容——他们在铁壁关连粗粮都吃不饱,而靖安军竟有这般现成的精细吃食,还能管够。
沈砚将几样吃食分别塞进五个早已备好的小布包,递给五人:“这些都是随身能揣的,饿了就吃,不用客气。咱们靖安军,不只要能打仗,更要让弟兄们吃得饱、睡得暖、身体好,这样才有底气推翻赵瑜,还天下太平。”
布包入手沉甸甸的,上面绣着小小的“靖安”二字,与军装上的标识呼应,摸起来结实耐用,显然也是提前备好的现成物件。
五人捏着布包,心中百感交集,正要开口道谢,却听沈砚又道:“还有件事跟几位说清楚。我本是靖安郡靖安王府的世子,之前自封‘武威侯’,不过是为了凝聚军心、震慑敌人,算不得什么正经爵位。”
他目光诚恳地扫过五人,语气平和却坚定:“以后在营中,你们不用叫我‘侯爷’,太生分了。叫我‘世子’就行,咱们是同生共死的弟兄,不必讲究那些虚头巴脑的礼数。”
王斩棘性子最直,闻言当即挺直脊背,抱拳躬身:“属下遵命,世子!”这一声“属下”,没有半分勉强,满是信服。
李擎苍、陈守义、杨破虏、周护粮也纷纷躬身行礼,齐声应道:“属下遵命,世子!”声音洪亮,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沈砚见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好!从今日起,你们就是我靖安军的核心将领。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