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拿下襄阳,更能壮大我军声势!”
沈砚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陈将军所言极是。程家忠的是天下百姓,而非赵瑜一人。我们暂且放缓行军速度,先派使者前往襄阳,递上书信,阐明我军推翻暴政、还天下太平的心意。若程家能认清形势,归顺我军,自然最好;若执意顽抗,再全力攻城不迟。”
他转头看向张怀瑾:“怀瑾,你心思缜密,言辞得体,此次出使襄阳,便由你前往。务必小心谨慎,摸清程家的真实态度,也看看襄阳城的防务部署。”
“末将遵命!”张怀瑾拱手领命,即刻转身调配人手,准备前往襄阳。
沈砚望着襄阳的方向,心中思绪万千。程定山手握打王杖,满门忠烈,这样的对手,既是强敌,也可能是潜在的盟友。这场襄阳之战,不仅是兵力的较量,更是人心的博弈。
大军再次启动,朝着襄阳稳步前进。远处的天际线下,襄阳城的轮廓渐渐清晰,那座由程家世代镇守的雄城,正静静等待着一场决定天下命运的交锋。而程家满门武将,也已严阵以待,握着各自独一无二的武器,准备迎接沈砚大军的到来。
襄阳城头,晨曦将青灰色的城墙染成一片暖金。程家满门武将齐聚北门城楼,凭栏远眺,目光凝重地投向远方地平线——那里,一条黑色长龙正缓缓逼近,玄色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马蹄踏地的沉稳声响,隔着数里地都能隐约听闻,正是沈砚的十一万大军。
程定山拄着打王杖立在最前方,六十六岁的身躯依旧挺拔,银白的须发在风中微动,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他望着那片绵延数十里的军阵,打王杖的杖头轻轻敲击着城砖,发出“笃、笃”的轻响,每一声都透着久经沙场的沉稳:“沈砚这小儿,倒是比传闻中更有气势。十一万大军,阵列齐整,毫无乱象,可见军纪严明,绝非乌合之众。”
身旁的程毅握着祖传的定军刀,刀柄上的赤玉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他眉头微蹙,目光扫过沈砚大军的前锋阵列,沉声道:“父亲所言极是。你看他们的前锋骑兵,人马披甲,阵型紧凑,推进速度不急不缓,显然是经过了严格训练。沈砚能收服岳鹏、陈宽陈安,又连破三关拿下樊城,绝非侥幸。”
“哼,再厉害也是反贼!”一旁的程勇握着镔铁开山钺,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豪爽暴躁的性子尽显,“三万襄阳锐士在此,他沈砚想来硬的,咱们就给他点颜色看看!末将愿率南城守军,冲出去给他一个下马威!”
“三弟不可鲁莽!”长子程宏连忙劝阻,手中的玄铁卷草刀斜靠在城墙上,沉稳的眼神里满是顾虑,“沈砚大军人数是我军三倍有余,且刚打胜仗,士气正盛。我军坚守襄阳,城高池深,占尽地利,何必主动出击?不如静观其变,看看他究竟意欲何为。”
四子程刚瓮声瓮气地附和:“大哥说得对,咱们守好城池就好,没必要硬碰硬。赵瑜那昏君不是东西,但沈砚是敌是友,还没摸清呢。”
五子程锐身姿灵动,手中的柳叶弯刀在指尖转了个圈,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沈砚大军的侧翼:“二哥、大哥说得都有道理。我已派斥候探过,沈砚大军一路过来,秋毫无犯,连沿途百姓都对他们赞不绝口——这和赵瑜的军队完全不同。或许,他真如传闻中那般,是为了推翻暴政而来。”
城楼上的年轻一辈也各有心思。程武握着方天画戟,年少气盛的脸上满是战意:“管他是为了什么,敢来襄阳撒野,就得过我这关!祖父、父亲,若沈砚敢攻城,我愿为前锋,打头阵!”
程威则沉稳许多,手中的狼牙槊静静靠在身侧,轻声道:“父亲,沈砚大军暂缓了前进速度,似乎没有立刻攻城的意思。或许,他会先派使者来谈判?”
“谈判?他也配!”程烈握着三刃飞廉叉,桀骜不驯的眼神里满是不屑,“有本事就真刀真枪地打,耍嘴皮子算什么英雄!”
唯有程月瑶站在人群中,手中的银丝软鞭轻轻缠绕在小臂上,一双灵动的眼睛透过城垛,仔细观察着沈砚大军的每一处细节。她看出那支军队虽人数众多,却井然有序,士兵们虽面带风霜,却眼神坚定,没有丝毫劫掠之气。半晌,她轻声开口,声音清脆却有力:“祖父、父亲,沈砚大军的军纪,确实难得。我看他们不像来屠戮百姓的,倒像是来打仗的——只打仗,不扰民。”
程定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转头看向这个唯一的孙女:“月瑶说得有道理。程家世代忠良,守的不是赵瑜的江山,是天下百姓。沈砚若真为百姓而来,便不是我们的敌人;若他只是为了夺权,襄阳城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他抬手按住打王杖,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我将令!全城戒备,四门守军各归其位,城防器械全部就位,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战!密切关注沈砚大军动向,若有使者前来,先带至城主府,我要亲自见见,沈砚这小儿,究竟有何能耐,敢搅动这天下风云!”
“遵命!”程家众人齐声应和,声音震彻城楼。
程毅握着定军刀,目光再次投向城外的黑色军阵,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襄阳城的这场对峙,不仅关乎程家的命运,更关乎天下百姓的未来。沈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