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到来,像是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打破了襄阳的安稳,也让程家不得不做出一个艰难的选择——是坚守城池,与沈砚为敌;还是认清形势,与他联手,共同推翻赵瑜的暴政。
而城外,沈砚的大军已在数里之外扎下营寨,玄色的营帐连绵起伏,与襄阳城遥遥相对。一场关乎人心与道义的博弈,就此拉开序幕。
襄阳城外,两军对垒的旷野上,忽然响起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沈砚独自一人骑着赤焰火龙驹,缓缓从玄色军阵中走出,朝着襄阳城楼的方向行去。
那匹神驹实在夺目,通体赤红如燃着烈焰,鬃毛翻飞间仿佛有火星飞溅,四蹄踏地沉稳有力,每一步都似能撼动地面。马背上的沈砚,更是如战神降世,瞬间攫住了城楼上所有人的目光。
他头戴凤翅紫金冠,冠上明珠在晨光下熠熠生辉,两侧凤翅微微展开,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威严;身披的玄麟黑铁甲,由千锤百炼的玄铁锻造而成,甲片上雕刻的细密麟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冽暗光,肩甲处的麟甲凸起,更显悍勇;双臂套着狻猊吼天腕,腕甲上狻猊张口怒吼的浮雕狰狞逼真,护住整条臂膀,透着无坚不摧的气势;背后的黑色披风绣着应龙腾云图案,应龙鳞爪分明,仿佛要冲破云层,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翻飞如墨色云霞;脚下蹬着麒麟踏云靴,靴底雕刻的麒麟纹路清晰可见,踏在马镫上稳如泰山。
最令人心惊的,是他手中握着的凤翅镏金镋。镋杆通体黝黑,由精铁铸就,长达丈二,镋头呈凤翅状,镏金纹路流光溢彩,锋利的刃口泛着慑人的寒光,仅仅是静静拄在身前,便透着一股劈山裂石的威势。
城楼上的程家人,瞬间陷入了寂静。
程定山活了六十六岁,见过开国时无数猛将良驹,可此刻看到沈砚的模样,也忍不住瞳孔微缩,手中的打王杖下意识地握紧。他征战一生,从未见过这般配套的甲胄、这般神骏的坐骑、这般威势的武器——整套装备不仅华贵非凡,更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杀伐之气,绝非寻常世家子弟能拥有。
程毅握着定军刀的手微微收紧,刀柄上的赤玉都被捂得发热。他自认程家的定军刀已是世间难得的宝刀,可与沈砚手中的凤翅镏金镋相比,竟隐隐少了一分威慑力。沈砚不过二十余岁的年纪,却有这般气度与装备,难怪能在短短三个月内连破三关、收服猛将,这绝非运气使然。
程勇原本暴躁的性子,此刻也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手中的镔铁开山钺仿佛都轻了几分。他向来崇尚武力,可沈砚这一身行头,再配上那匹赤焰火龙驹,简直像是从传说中走出来的战神,让他心中的战意都被压下了几分。
程宏、程刚、程锐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讶。他们见过的武将不计其数,却从未有一人能如沈砚这般,仅凭一身装扮和一匹坐骑,便散发出如此强大的气场——那是一种融合了华贵、威严、杀伐与自信的气场,让人不敢直视。
年轻一辈更是看得目瞪口呆。程武握着方天画戟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惊艳与不甘——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方天画戟已是最威风的武器,可在沈砚的凤翅镏金镋面前,竟显得有些逊色。程威沉稳的脸上也露出了动容之色,他知道,能拥有这般装备的人,绝非等闲之辈,沈砚的实力,恐怕比他们预想的还要强。
程烈桀骜不驯的眼神里,此刻也没了不屑,只剩下纯粹的战意与好奇。他想知道,穿着这般神甲、握着这般神兵的沈砚,是不是真的如传闻中那般厉害。
唯有程月瑶,站在人群中,握着银丝软鞭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尖微微发烫。她原本只是抱着观察的心思,可目光落在沈砚身上时,便再也移不开了。
她见过的武将不少,叔伯兄弟皆是沙场好手,可从未有人能如沈砚这般,将华贵与杀伐如此完美地融合。凤翅紫金冠下,那张英挺的脸庞轮廓分明,没有丝毫少年人的轻佻,只有沉着与坚定;玄麟黑铁甲衬得他身姿挺拔,肩背宽阔,仿佛能扛起千钧重担;连那匹赤焰火龙驹,都与他气质相合,透着一股不可一世的傲气。
少女的心,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她下意识地拢了拢鬓边的碎发,脸颊悄悄泛起红晕,却依旧忍不住隔着城垛,贪婪地望着城下那道身影。他独自面对三万襄阳锐士,没有丝毫怯意,眼神平静却有力量,连喊话的声音都清朗有力,字字句句都透着为天下百姓谋太平的担当——这样的人,和那些只知好勇斗狠的武将,完全不同。
她忽然觉得,祖父和父亲口中的“反贼”,或许并非那般不堪。至少眼前的沈砚,有着她从未见过的气度、担当与风采,让她那颗向来只装着城防调度、信号传递的少女心,第一次泛起了别样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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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程家人心绪万千之际,沈砚已行至城下百米处,勒住了赤焰火龙驹。那神驹仿佛通人性,前蹄微微扬起,发出一声震天嘶鸣,声浪滚滚,震得城楼上的旗帜都微微晃动。
沈砚抬手,取下了凤翅紫金冠上的面罩,露出一张英挺的脸庞。他目光扫过城楼上的程家人,不经意间与程月瑶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少女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