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演练压制战术;周虎、周豹等将领则带着士兵熟悉攻城阵型,震天雷被小心翼翼地运抵前线,每一枚都用厚布包裹妥当。
这日清晨,沈砚站在襄阳城楼,望着远方集结的大军,旗帜如林,军容严整。苏凝雪走来,递过一件披风:“秋风凉,相公仔细着凉。”
沈砚接过披上,顺势将她揽在身侧,楚昭雪与程月瑶也并肩走来,前者轻声道:“砚哥哥,各军都已准备就绪,只待时辰一到,便可攻城。”程月瑶点头附和:“信号营已备好烟火信号,确保各军协同一致。”
城楼下,周霆骑着踏雪乌骓马,手持湛金虎头枪,正指挥长枪营列阵;周虎、周豹、周雄分别骑着黄骠马、黑风马、枣红马,率领各自部下待命;程定山立于中军大旗之下,打王杖直指南方,气势威严;岳鹏、程毅等将领也各自坐镇本阵,甲胄铿锵,杀气凛然。
而应天府内,卫仲谋正站在望江关城头,望着南方的天际线,亲手擦拭着腰间的佩刀,殊不知,一场由震天雷点燃的终结之战,已箭在弦上。
漠北王庭的黑色大帐内,风雪拍打着帐帘,发出呜呜的嘶吼,帐内却静得落针可闻,唯有漠北王腾格里的怒火,像烧红的烙铁,炙烤着每一个人。
阿勒泰跪在冰冷的毡毯上,断指的左手用麻布裹着,渗出的暗红血迹在白毡上晕开一小片,格外刺眼。他的跛腿不敢伸直,只能佝偻着身子,曾经挺拔如松的脊梁,此刻弯得像被风雪压垮的胡杨。身上的皮袍沾满尘土与血污,早已没了往日的华贵,头发散乱地垂在额前,遮住了他眼底的屈辱与愧疚,只剩下深深的无力。
巴图跪在他身旁,肩头的箭伤未愈,脸色惨白如纸,左臂无力地垂着,却依旧死死攥着那截断裂的枪杆。他想替父亲辩解,可话到嘴边,却被帐顶投来的凌厉目光逼了回去——那是漠北王腾格里的眼神,像极了草原上饿极的雄鹰,带着噬人的寒意。
腾格里端坐于中央的金狼宝座上,玄色貂皮大衣敞开,露出里面镶嵌着宝石的甲胄,腰间的金柄弯刀鞘上,狼头纹饰在灯火下泛着冷光。他猛地一拍扶手,黄金打造的狼头护手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帐内烛火剧烈摇晃:“阿勒泰!你还有脸回来见我?!”
苍老却极具威严的声音在帐内回荡,阿勒泰的身子猛地一颤,头埋得更低:“臣……臣有罪。”
“有罪?”腾格里怒极反笑,手指重重指向他,“五万铁骑!我给了你五万草原最精锐的勇士,让你南下直取应天府,你却给我带回来两千残兵?!你儿子还成了阶下囚,你为了换他,当着沈砚的面自断一指,认罪发誓永不再踏足中原——你丢的不是你自己的脸,是整个漠北王庭的脸!是我们孛儿只斤氏的脸!”
帐下两侧,各部落首领与贵族垂手肃立,不少人眼神闪烁,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左贤王忽察儿站在最前列,他身着雪白的狐裘大衣,腰间挂着银柄弯刀,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见漠北王怒气稍歇,便上前一步,故作惋惜地开口:“大王息怒,右贤王也是爱子心切,只是……唉,当初我就劝过右贤王,中原地势复杂,沈砚那小子诡计多端,不可贸然深入。可右贤王偏偏不听,一心想着屠城劫掠,结果激起民愤,反倒让沈砚得了民心,如今落得这般下场,真是……”
他话未说完,便故意停住,眼神扫过阿勒泰的断指,嘴角的笑意更深:“想当年右贤王何等威风,北伐罗刹,西讨回纥,从无败绩,如今却成了被中原小子吓破胆的败将,连自己的手指都保不住,真是让人唏嘘啊。”
“左贤王说得是啊。”旁边一位部落首领附和道,“五万大军啊,多少好儿郎埋骨中原,就因为右贤王的自负,不仅没拿下应天府,反倒让沈砚摸清了我们王庭的位置,这往后,怕是要轮到中原人打过来了!”
另一位贵族也跟着说道:“听说右贤王在云州地界逃得像条丧家之犬,连草根都没得吃,不少士兵饿死冻死,这要是传出去,草原上的其他部落,怕是要笑话我们漠北王庭无人了!”
嘲讽的话语像针一样扎在阿勒泰心上,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忽察儿:“左贤王休要落井下石!若不是你在王庭暗中作梗,克扣我军的粮草与战马,我怎会这般狼狈?!”
“右贤王这话可就冤枉我了。”忽察儿故作无辜地耸耸肩,“粮草战马都是按王庭规矩调拨的,是你自己指挥不力,打了败仗,反倒怪起我来了?难不成,你想把所有罪责都推到别人身上,自己做个甩手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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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阿勒泰气得浑身发抖,断指处的伤口剧烈疼痛,眼前阵阵发黑,却偏偏说不出反驳的话——当初出征时,忽察儿确实以“王庭储备不足”为由,少给了他三千匹战马和一个月的粮草,只是他当时急于南下,并未过多计较,如今却成了无法辩驳的事实。
“够了!”腾格里厉声喝止,眼中的怒火更盛,“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窝里斗!阿勒泰,你擅自屠城,激起民愤,指挥失误,导致大军惨败,丢尽王庭颜面,本王若不罚你,难以服众!”
他顿了顿,声音冰冷如铁:“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