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姐姐、妹妹见笑了。”
魏夫人拱手行礼。
“呀,妹妹太客气了。”
肖雅一把揽住魏夫人,“姐姐跟你赔不是了,要打要罚,任妹妹处置。”
能在衙门里打滚的女人,就没有简单的。
她迅速扭转了心态,她弄这个牡丹会,本就是为了形成一股不党而党的势力。
魏夫人竟有这层身份,必将成为牡丹会的金字招牌。
宁千军再是来势汹汹,此刻在肖雅心中,也及不上魏夫人万一。
一众贵妇围着魏夫人,叽叽喳喳聊个不停。
沉夫人被冷落一边,用凄绝的小眼神看向宁千军,一副教化素缟,我见尤怜的模样。
宁千军心都化了。
正当厅中贵妇环绕魏夫人,言笑宴宴之时,一道低沉却不容忽视的男声突兀插入,尤如寒鸦穿云,
“即便如此,沉夫人亦已入会,金牡丹座椅只有十二张,谁都可以让位,但沉夫人不可。”
说话之人,正是宁千军。
沉夫人含泪抬眸,目光依恋,若非人前,几乎就要倒进宁千军怀中。
宁千军淡淡望了魏夫人一眼,复又看向肖雅,道,“我将出资一百灵石,为沉夫人在《云间消息》开设‘闺语心词’专栏。
沉夫人才思盈室,未必就逊谁半分。”
厅中气氛微凝。
薛向负手而立,闻言似笑非笑。
肖雅神色微滞,却一时间不好多言,目光投向魏夫人。
魏夫人正待发话,薛向笑道,“在下恰有一句浅言,《云间消息》虽名曰民间刊报,实则规制严整,岂是谁想开设,便能开设?”
“哦?”
宁千军浓眉一挑,冷冷逼视薛向道,“阁下三番五次插言,挑拨是非,藏头露尾的,你到底姓甚名谁?”
薛向轻轻抬眸,清声答道,“云梦薛向。”
此言一出,厅中似骤然落雪,一片静谧。
“那个薛向?”
“文光冲霄,把酒问青天的薛向?我就说,看着和那日横天行空的影象,有几分象。”
“《云间消息》不是他设立的么?传闻他就是想见江南!”
“激发文脉低垂,借助文脉,镇压地巫的,也是他吧?”
“侦破军饷案,经营绥阳渡的,还是他。”
“是他,是他,就是他”
惊呼声此起彼伏,尤如秋风卷林,久久不绝。
宁千军面色微沉,眸中浮上一抹复杂,半晌冷笑道,“原来你就是薛向。
传闻你有三头六臂,现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你假模假样替魏夫人出头,不过是你想借宁某之名,扬己之名,为郡试造势。”
薛向淡淡扫他一眼,轻哼一声。
言下之意,分明是——你不配。
宁千军眸光一冷,声音放高,“宁某成全你便是,借着肖夫人的场地,你可敢与宁某文场争锋,一较高下?”
厅中顿时为之一静,众人皆感到暗流涌动。
薛向却不动声色,语气平平,“我素来不与无名之辈比试。”
此语一落,尤如石落深潭,宁千军脸色瞬间变了。
“州郡皆知宁某文名,不知你口中‘无名’,是何意?”
薛向负手徐行,步步生风,言语宛若清锋,“若欲较量,也非不可。
但我这人,向来不做无谓之斗,既然要比,须得有彩头。”
“你说。”
宁千军冷笑,“我宁家别的没有,钱财有的是。”
他并非无脑莽夫。
他口口声声说,薛向是借他扬名。
实际,他是想踩着薛向腾云之上。
他久在秘地修炼,才归迦南郡未久,这短短一段时间,他耳畔听到最多的名字,便是薛向。
此人才是迦南郡声名最大的年轻人,似他这样的荫生,无不将薛向视作最大的对手。
如今,机会难得,他自然不排斥,将薛向用作进身之阶。
这些年,他可是积攒了不少佳作,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他正自以为得计,却听薛向道,“彩头也简单,若你输了,主动放弃此次郡试。
若我输了,亦然。”
轰——
此言一出,厅中再度哗然!
“退出郡试?!这可不是儿戏。”
“这等赌法,堪称杀人诛心了”
“好狠的薛向,竟拿科考为赌。”
“谁敢跟才做出文光冲霄的人,一诗赌前程!”
宁千军脸色彻底变了。
他虽有数篇藏作,但远未到拿来压命的地步,况且对方是薛向这种必要列入州郡文史的家伙。
他怒极,恼极,闷极,却作声不得。
他是霸道,却非愚夫,再是为女人争风吃醋,又怎舍得拿前程做儿戏。
他冷着脸,哼道,“宁某不拿郡试做戏,似你这般张狂之人,定有后惩。”
说罢,挥袖离去。
失去了宁千军的支持,沉夫人自知金牡丹无望,怏怏退走。
魏夫人望向薛向,眼中似有星光微涌,千言万语,终只在心中拈得一语,“你这般护我,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