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画着一幅简陋的地图,地图中央标注着一个“玄”字。“这是家父在城破前交给我的,他说这地图关系到一件关乎天下安危的秘密,让我务必交给镇南王,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那些黑衣人,恐怕就是为了这张地图而来。”
沈砚之凑近看了看那丝帛地图,发现地图上的山川河流有些眼熟,似乎是晋北一带的地形。而那个“玄”字,让他忽然想起了昨夜蒙面人腰间的玄字令牌——难道这些黑衣人,与十年前杀害恩师的凶手是同一伙人?
“沈公子,你怎么了?”秦瑶见他神色凝重,忍不住问道。
沈砚之回过神来,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昨夜追杀我的蒙面人,腰间也挂着一块刻有‘玄’字的令牌。十年前,我恩师苏鸿羽先生在雁门关遇害,凶手同样是一群黑衣人,他们的令牌上,也是这个‘玄’字。”
“什么?”李威惊呼一声,“这么说来,这些黑衣人十年前就已经存在了?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历?”
沈砚之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恩师当年曾对我说过,这伙黑衣人背后有一个庞大的组织,他们行事诡秘,手段狠辣,似乎一直在寻找某件东西。十年前他们追杀恩师,或许也是为了与这地图相关的秘密。”
就在这时,祠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哨响,显然是追兵已经找到了这里。李威脸色一变,立刻道:“不好,他们追来了!沈公子,秦瑶,你们快躲起来,我来守住门口!”
秦越也挣扎着站起身,握住了腰间的匕首:“李大哥,我来帮你!”
“不行,你的伤势太重,根本不是对手。”沈砚之按住他的肩膀,沉声道,“这祠堂狭小,不利于缠斗,我们得分开应对。李大哥,你守住木门,尽量拖延时间。秦越,你带着妹妹躲到神像后面,用断木加固防御。我去两侧的窗口看看,寻找突围的路线。”
众人立刻按照沈砚之的安排行动起来。李威将沉重的供桌推到门后,死死顶住木门,手中的断刀紧握,眼神警惕地盯着门口。秦越扶着秦瑶躲到神像后方,用墙角的断木与草席堆起了一道简陋的屏障。沈砚之则借着残灯的微光,快速检查了祠堂的两侧窗口。
左侧的窗口对着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林边缘有条小溪,雨水顺着小溪流淌,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右侧的窗口则对着一片开阔的荒地,远处隐约能看到一道山梁,但荒地无遮无拦,很容易被追兵发现。显然,左侧的树林是最佳的突围路线。
“砰!砰!砰!”
木门被外面的人用力撞击着,供桌发出吱呀的声响,似乎随时都会崩塌。李威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顶住供桌,额头上青筋暴起。
“里面的人听着,赶紧把地图交出来,饶你们不死!”门外传来一个粗哑的声音,带着威胁的语气。
李威怒喝道:“狗贼!想要地图,先过爷爷这关!”
“敬酒不吃吃罚酒!”门外的人冷哼一声,随即传来一声令下,“撞门!”
更多的马蹄声与撞击声传来,木门在剧烈的冲击下摇摇欲坠,门板上已经出现了几道裂痕。沈砚之知道不能再等了,他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吹亮后扔到了墙角的草席上。
“轰!”
干燥的草席瞬间燃起熊熊大火,浓烟顺着窗口蔓延出去,呛得门外的追兵一阵咳嗽。沈砚之趁机喊道:“李大哥,快撤!从左侧窗口突围!”
李威闻言,立刻松开供桌,一个翻滚躲到了神像后方。就在他离开的瞬间,“咔嚓”一声巨响,木门被撞开,七八名蒙面黑衣人手持长刀,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不好,他们放火了!”一名黑衣人惊呼道,看着蔓延的火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别管火,先找地图!”为首的黑衣人厉声喝道,目光快速扫过祠堂内的景象,当看到神像后方的秦越与秦瑶时,立刻挥刀冲了过去,“地图一定在他们身上!”
沈砚之早已料到他们的目标,身形一闪,挡在了神像前方,长剑出鞘,寒光一闪,精准地挡住了为首黑衣人的长刀。“铛”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为首的黑衣人被震得后退了两步,眼中满是惊讶:“好强的内力!”
“想要伤害他们,先问过我手中的剑!”沈砚之冷喝一声,长剑挽起一朵剑花,朝着黑衣人刺去。他的剑法灵动飘逸,如行云流水,正是恩师苏鸿羽亲传的“流云剑法”,十年勤练不辍,早已炉火纯青。
李威也趁机从神像后方冲出,手中的断刀虽然残缺,但劈砍起来依旧势大力沉,与一名黑衣人缠斗在一起。秦瑶扶着受伤的秦越,从左侧窗口爬了出去,回头喊道:“沈公子,李大哥,快跟上!”
沈砚之与李威对视一眼,心中已有默契。沈砚之剑法大开大合,牵制住了三名黑衣人,给李威创造了机会。李威趁机摆脱身前的敌人,朝着窗口退去。
“想走?留下地图!”为首的黑衣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从怀中掏出一枚飞镖,朝着秦越的后背射去。
“小心!”沈砚之见状,瞳孔骤缩,不顾身后另一名黑衣人的长刀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