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未央如何不懂,可两边都是至亲至爱之人,未央心如刀绞。
次日是一个阴天,乌云将那明日遮蔽,恍若将光明都掩盖,却只是因为这天下中满是污垢之事,未央一身素衣,只知今天是解无玠的必死之日。
陈子恪是与段丞相一同进宫的,段丞相更是执着陈靖昔日御赐给他的尚方宝剑,未央是看着他们二人进宫去的,却已经是为解无玠准备好了棺木,只希望陈子恪能够念着她的情分,能够给解无玠一个全尸。
帝君重临,陈子恪自然有证明自己身份的办法,假的终归是假的,的不了长久,未央一直都在外头等着,等到午时,那皇城里头才响起鸣鼓之声,大事已成。
未央才放下心来……
陈子恪迎她的车马来的很快,那马车之上的珠帘随风摇晃着,是通脆的敲击声音,。
未央心情沉重,所想的不过是将解无玠的尸身带走,可渐渐的才发觉这马车并不是往皇城昭阳殿而去,她有些疑惑,问外头随侍之人。
“陛下有命,先让奴才将娘娘送到鸾凤殿。”
未央自然以为陈子恪是会在鸾凤殿等着自己的,却没曾料到下了马车,所见到的却不是那月白衣衫的陈子恪,跨过门槛,解无玠被五花大绑在那殿中,香薰笼罩,他双目红肿,衣衫褴褛,乌发披肩,凌乱至极。
眼见到未央前来,他本失魂落魄的模样,顿时开始激烈起来,“解未央!”他恍若失了理智一样的大喊着他姐姐的名讳,那样咬牙切齿的模样被未央看在眼中。
解无玠没有死……此刻就在未央的面前,未央又惊又喜,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快步往那香炉之处而去,站在解无玠面前的时候,擦放下心来。
“无玠,你没事儿吧。”未央担心至极,想要扶住连身子都有些站不稳当的人。
解无玠却只是愤恨一句,“你瞧我现在有事没事!”随即用身子将未央推开,那眼神似乎要将未央吞噬,若此刻有一件武器,未央立时就能够毙命。
“解未央,你可是忘了你原本的身份,你是卫国的公主,是我解无玠的姐姐,你却帮着陈子恪……”
“你所犯之罪乃是死罪,你以为你成了陈子恪就能够得到长久了吗!”未央截断了他的话,那发间镂金玉蝶反衬在解无玠的瞳孔深处。
“若你根本就忘了你姓什么,此刻就将我杀了,一了百了,不是正好。”解无玠似乎一点悔意都没有,只是口口声声说未央是吃里扒外的人,仿佛没有未央,他便能成为天下之主。
解无玠就像是昏了头一样,只因为那龙椅才是世上最诱惑人的东西。
昭阳殿之内,陈子恪在搜索着所有被解无玠朱批过的奏折,夜灯初现,陈子恪抬头,正好看见有些失魂落魄的未央,“见过他了吗?”他留了解无玠一命,并不仅仅是因为未央,而是想要从解无玠身上知道幕后之人。
未央点点头却不说话,陈子恪放下手上的奏折,随即走上前去,站在未央的眼前,看着未央这副模样,满是担心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无玠不知道是怎么了,心心念念的都是复国报仇。”未央说话间有些哽咽,虽未泪流,但那模样却是痛心至极。
陈子恪轻叹一声,将未央拥在怀间,只轻声安慰道,“无玠只是受人唆使罢了,你如何不懂呢,等揪出那幕后之人,无玠自然就会知道自己是受人利用了。”陈子恪虽如此说着,却到现在一点进展也没有,心中自然忧虑。
未央明明知晓这事情的真相,却不能与陈子恪明说,耷拉着脑袋支支吾吾的,在陈子恪面前她自然是藏不住事情的,陈子恪见她这样子,自然就有些明白。
“你若是知道什么,就说出来,难不成你连我也不相信了?”陈子恪低下头来,对着未央轻言出声。
未央虽然不知道自己将事情告诉陈子恪究竟好不好,可现在这种情况她没有选择,只好全盘托出,更是将昨日见到珏主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昔日陈子恪图谋称帝,也是珏主上门而来,以六爻卜卦之术让陈子恪信赖,而后却在陈子恪称帝之后回归江湖,陈子恪也未曾想很多,而今听到未央这么说,所有的事情连续想来,居然都连成了一根线。
“周国的……皇子?”就连陈子恪都觉得匪夷所思,那个在陈子恪眼中不过是墙头草的江夏王,居然私藏了周国皇子这么多年。
这一切都只是珏主筹谋中的一步,不管最后陈子恪究竟有没有回来,亦或是这坐镇陈国的到底是谁,珏主一点也不在意,只因为在陈子恪回国的第五日,齐国便传来了消息。
齐国旧部长孙清揭竿而起,直斥太后楼蔷所生之子并不是齐国血脉,打的旗号正是诛杀祸国妖女,直言姜垣是死在楼蔷手中,齐国本就大乱,一时之间,更起风云,长孙清居然一呼百应。
齐国的消息一件一件的传入陈国,可更让陈子恪惊奇的不是长孙清反叛齐国,而是那长孙清的军营之中,作为军师的居然会是珏主。
未央这才知